第91章:薛岭疯了(1 / 2)

峄南之桐 小圆镜 1131 字 2个月前

傍晚的大街上人来人往,苍茫暮色笼罩着高楼大厦,霓虹灯在人海中闪烁,世界有一种科幻电影的不真实感。

薛岭走了一段,看着杜辉狼狈的背影消失在有警徽标志的建筑物门口。

他驻足,靠在墙角回头,有一个便衣警察跟着他。

自从他上个月以打理银湖地产的理由从加拿大回国,警察就三番五次把他叫去问话。

在常人看来,谋杀孟鼎夫妇那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,但金斯顿提供的诊断记录等材料只能证明医生利用职业便利杀人,除了从七年前开始写的日记叙述了对他的帮助,并没有实物表明是他百般怂恿。

所以当中国警察问起时,他承认了与金斯顿的关系,却否认是谋杀的从犯。

孟鼎夫妇之死完全是加拿大的案子,但郝洞明之死是跨国的案子,中国方面发话要力查,所以警方对他跟得很紧。两个案子都得查,加拿大警方暂时把一部分任务交给了银城这边。

一个可以教唆谋杀养父母的人,为什么不能杀死另外的人呢?杀了第一个,就有第二个。

但是没有证据,就不能限制他的自由活动。

薛岭这一个月深居简出,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情异常烦躁。

被人不怀好意地盯着的感觉使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待售的奴隶,而人们这些天对他的辱骂也成为长夜里的噩梦。

他躁动的情绪被咖啡和金斯顿的死讯压下去,此刻又被这个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警察勾出来,几乎已经达到了能够承受的上线,爆发的临界值。

但没有人知道。

便衣警察接了个电话,消失了。

薛岭的手机也响起来,公安局叫他去问话,可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。

他戴着完好无损的面具,微笑着从路边卖花老人的篮子里买了一条木兰花手串,走进地铁,等到了警局,手腕上的花被掐得只剩光秃秃的白线了。

掐完了花,他又开始弹手上套的细皮筋,打在皮肤上很疼,但他停不下来,坐在警察面前时,整个手腕都红了。

还是上周那个问话的警察,给他递了根烟,开始问。

“精神病院?”薛岭用嘲讽的口吻道,“我根本没有精神病,我是被孟鼎和靳荣送进去的,他们发了善心,就把我送到了海岛上一家精神病院,想让我在里面自生自灭。”

警察不动声色地瞟了眼他的手腕,做笔录。

“什么中国的精神病院?无稽之谈,我在二十岁以前根本没去过中国!你们可以去查金斯顿交给警方的材料。”

警察道:“薛先生,你明知道金斯顿已经死了,他提交的东西也不全。据加拿大警方调查,那家私人精神病院早就倒闭了,没有保存十几年前的资料。”

薛岭深吸一口烟,身体往后靠,从口袋里掏出怀表习惯性地摩挲着,突然间手指像被针扎了一般,他把那枚精致的表狠狠砸了出去,在地上发出“啪”的一声。

表裂了。

他脸上的表情也裂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