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:凤阳门之变(2 / 2)

石鉴见了冉闵,却又要屈膝,“将军,大将军,这不是我的本意,将军为我赵国殚精竭虑……”他话未说完,却见冉闵举起马槊,向前一推,那马槊便刺穿了孙伏都的身子,鲜血溅的石鉴满脸皆是。

“内外六夷,敢称兵器者,斩。”冉闵睥睨着石鉴,冷冷一笑,一脚踹在他肩上,将他踹翻在地。

城中胡人听此诏令,便认为,冉闵是要胡人束手待毙。他是来报仇的,为汉人报仇的。于是,胡人们忙收拾了东西,连夜自护城河内逃出邺城,往城外的金原寺,或往草原跑去。为此,金原寺,人满为患。

随后,石鉴被囚禁在琨华殿,以吊桶吊进食物供他食用。

三日后,幽暗的琨华殿中,石鉴一人坐在矮凳上,弓着背,嘴里哼哼着,像极了丧家之犬。这时,只听“咯吱”一声,殿门大开,一缕日光射进来。石鉴抬头,不想竟被日光刺了眼,忙低了头,看着日光下的影子慢慢靠近自己。

抬眼却见,董陶陶正一脸诡异的笑看着他。

“贤侄媳,你,你莫不是要放寡人走?”石鉴试探着,却不敢上前。印象中,他并未得罪过董陶陶,且这个侄媳妇为人豪爽,自己与她还在军营中拼过酒,比试过功夫,也算有些交情吧。

“放你走?”董陶陶蹲下身子,脸上漾着纯净的笑,摇头,“不是放你走,是送你走。”一听说要走,石鉴来了精神,“好好好,还是贤侄媳懂事。”

此时,进来四个人高马大的壮汉,不由分说,拖了石鉴便走。石鉴不依,骂骂咧咧。像极了农家过年时杀猪,那猪叫声总要惊得左邻右舍不得安生。

转眼间,石鉴已被捆的结结实实,倒挂在房梁上。董陶陶将匕首在手心里打着拍子,弯腰凑向石鉴,“我的义阳王,我的陛下,你为何以为,我会放你走?”

被如此一折腾,石鉴满肚子的恶气,用力冲董陶陶啐了一口,却换来一大汉的窝心一脚,“你这南蛮女子,阴险的很。在军中,你我好歹有些交情。不放我便是,何以诓我,如今还要绑我?”

董陶陶被他的话逗笑,笑的前仰后合,“你与我有些交情?哈哈哈,果然有些交情。”面上陡然一冷,一咬牙,将匕首插在石鉴的大腿上,鲜血溅的的到处都是。一声惨叫刺耳,惊飞了庑廊上的宿鸟。

“当年,在燕赵边境,你的属下劫了四个少年,其中一个,美极了,你也爱极了,当众,糟蹋了她。”最后一句咬牙说出,同时拔出匕首刺进了石鉴另一条腿上,抹一把脸上的血,“你可还记得?”

石鉴哀嚎着,浑身哆嗦,那满身肥肉便也跟着颤抖着。

“你糟蹋**的女子太多,都不记得了吧。你内殿中放在盘中的美丽头颅,那些头颅的主人,哪个不是父母生养?哪个不是众人捧在掌心的?你如何忍心,简直,简直猪狗不如。”想起自石鉴内殿中搜出的那些汉女子的头颅,董陶陶气的浑身打颤,“你们好好的,在你们的草原上放牧便是,为何侵我国土,掳我子民,残害我姊妹?”

言至激动处,董陶陶一把将那匕首拔了,扔到一边,抽出腰间皮鞭,一鞭抽在石鉴身上。石鉴惨叫着,肥硕的身子颤抖着,如一条巨大的肉虫。董陶陶突觉一阵恶心,这满身的肥肉莫不是,都是吃俘虏吃的。

这时,吊着石鉴的绳子崩断,石鉴便重重砸在地上,激起尘土一片。

“人人皆如此,你为何单单不放过我。我是皇帝,天下皆是我的,我想杀谁便杀谁,想吃谁便吃谁,有,有何不可?”看着董陶陶走来,他不由向后蠕动着身子,“你,你不能杀我,杀了我,胡人便会反。就是大将军也不敢杀我,我要见大将军……”

董陶陶爽朗一笑,居高临下看着石鉴,“见大将军?你不配。便是胡人反了又如何?胡汉必有一战,须战至你死我亡,至死方休。”又是一鞭抽在石鉴身上。石鉴控制不住的发抖,腿上的两个血窟窿里像是有源源不断的血一般,流个不止。

石鉴第一次感到恐惧,感到那血,竟那般让人绝望。

董陶陶蹲下身子,穿着气,若无其事的打量着石鉴,却让他寒意袭背,“大概你不知吧,柳姜便是我说的那个被你糟蹋的女子。大概你也不知吧,你献给石虎的鹿肉,都有毒。是你,是你害死了你那禽兽不如的阿父。你以为,柳姜真看得上你。”董陶陶笑的浑身乱颤,石鉴却瞪大了眼睛,眼中赤红。

“你令她多年过的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,她恨不得吃你的肉,喝你的血,你竟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比石虎强,得她垂青?”董陶陶命人箍住石鉴的脚,将匕首插到他脚踝里,用力一挑。

眼看着那股血溅到房梁上,石鉴一口气没上来,晕了过去。

等他醒来,觉自己仍是被倒挂在房梁上,他想要睁开眼睛,却觉一阵剜心之痛。他想要喊痛却怎么也喊不出来。手腕与脚腕处的的疼痛让他绝望。头皮上有些痒,能听到头下滴滴答答的声音,那是血……

董陶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又倒了一杯,缓步至石鉴前。冷眼看着这个畜生,纵是亲手割了他的舌头,剜了他的眼,挑了他的手脚筋,仍觉不解恨。她将杯中酒倒在地上,“我帮你报了仇,我总算帮你报了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