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士兵见起了火,忙也过来帮忙灭火。董陶陶正要找准机会逃跑,却觉手腕一暖,抬头,竟是唐慕风,“盟主,走。”两人刚跑出没多远,又被抓了回来。只不过,这一次,惊动了正在办庆功宴的慕容儁。
听说抓了个石赵的俘虏,慕容儁忙命将其带到他面前。
燕军中军帐内,慕容儁居上首,慕容恪在一侧。众人向慕容儁祝贺,赞美他的策略,慕容儁一脸笑意听着众将士的话,面上微红,大概已是喝多了。此时,董陶陶与唐慕风被士兵推搡着进来。
慕容儁醉眼朦胧中看向董陶陶,心,不觉停了一下,放下杯子,缓缓走下来。
“见了我们主帅,还不见礼?”身后士兵推了一下董陶陶,董陶陶站立不稳,向前栽去。慕容儁忙三步并作两步,将董陶陶接在怀里。
众将士被慕容儁的举动惊到,便都伸长了脑袋看董陶陶,觉她也并非绝色美人,主帅何至于如此失态?
这时,有人认出董陶陶,便是赵左积射将军石闵的夫人,又有知她与慕容儁从前的关系的。于是,帐中便分成了两派,一派说以董陶陶威胁冉闵,命他撤出五十里;一派让慕容儁干脆将董陶陶收了,做个夫人,岂不美哉。言毕,两派竟哄堂大笑。
“放屁!”董陶陶怒斥,众人笑的更欢,董陶陶被他们笑的满脸通红。慕容儁忙将她揽在身后,冲众人,“关于这女子的处置,随后再做商议。众将士好生饮酒,明日再与那赵人决一死战。”
说话间,见一小兵急急赶来,附在慕容儁耳边说了句什么。慕容儁满面红光,看着董陶陶笑的别有深意。他命人倒了酒,当着董陶陶面一饮而尽。董陶陶奇怪发生了什么,便紧紧跟着他。
“石闵现已离开大营,往凉州平叛去了。”
闻听此言,众人面面相觑,忽而大笑。
但董陶陶却心里咯噔一下,他走了,也不救自己,就这样走了?
“你撒谎。”怒视向慕容儁,慕容儁笑而不语,其他人则哄笑着,取笑董陶陶。
“看吧,他不要你了,你便留下来,与我家主帅再续前缘,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“今晚好好侍候我们主帅,明日便是夫人了,哈哈哈……”
董陶陶哪里受得了如此奚落,上前将那将士的矮桌掀翻,吃食撒了一地,“下贱坯子,可恶的鲜卑奴……”
将士都是粗人,见如此,也恼了,拔了刀就砍向董陶陶。只见慕容儁如一道影闪过,拖了董陶陶一个转身,躲过了大刀,随即将董陶陶打横抱起,“陶陶无礼,众将也喝醉了,今日晚宴到此结束。”言毕,抱了董陶陶出了大帐。
入慕容儁营帐,那军医已等候多时。慕容儁看着军医为董陶陶包扎了伤口,待她换好了衣服,才忍不住询问,“你来我燕军营,所为何事?为何被抓了,与我说说。”他还是那般温柔。
董陶陶扬了扬眉毛,便控诉着呼延桓怎么打自己,怎么虐待自己,说完又问:“你为何与他在一起,这个匈奴狗,下贱至极。”忽闪着大眼睛看向慕容儁。慕容儁微醺的脸泛红晕,眸光更是柔情似水,笑着,“在你们汉人眼里,鲜卑人是鲜卑奴,匈奴人是匈奴狗,其他胡人皆是胡贼,我们有何区别?”
意识到自己说错话,董陶陶亲自为慕容儁倒一杯酒,送到他嘴边。毕竟,还指望着他杀了呼延桓,放自己走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你与他不同,你能文能武,对人又好。他不同,他是个下流至极的人。你知道吗?他曾欺负过柳姜,让柳姜做那样的事,我一定要他死。”
转头,却见慕容儁双眼微眯,困意十足。董陶陶忙敲了敲矮桌,慕容儁被猛然惊醒,直直看着董陶陶,“我要你杀了他,你会杀吗?”
许是被董陶陶方才的惊吓吓得清醒了许多,慕容儁微微一笑,“他与我联合抗赵,我怎能杀他?若杀了他,又有何面目见其他部落首领?”闻言,董陶陶往后仰着身子,冷哼一声,“好,我就知道。你不杀他,我自己杀。我定是要杀他的。”
董陶陶说完起身就走,却被士兵给拦了回来。
重新回到慕容儁身边的董陶陶,命士兵站到外面去,他则扶了慕容儁休息。虽不信董陶陶会对自己如此好,但慕容儁还是享受的,眯了眼睛,任由她脱自己的衣裳。董陶陶凑到慕容儁面前,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见他无反应,嘿嘿一笑。
董陶陶蹑手蹑脚的抓起一旁的木棍,大叫一声,抡起砸向慕容儁的后脑。慕容儁闷哼一声,栽倒榻上。
“还想让我伺候你,做梦去吧。”随后假装镇定的走出营帐,但很快,她又退了回来。因为,刚出门就撞见了慕容恪。慕容恪拎着董陶陶来到榻前,看着晕倒的慕容儁,又看了看董陶陶,董陶陶尴尬的笑着。
慕容皝病重,急召慕容儁兄弟二人回城。
但如今,慕容儁晕倒,慕容恪便命人装了马车,让董陶陶照顾慕容儁,他则骑马伴车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