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瞬,柳姜的衣服被撕的粉碎,扔的满地皆是。她拼了命的哭喊、呼救……深深夜色里,万物静籁,柳姜的呼喊则像是炸雷一般自那中军帐发出,盘桓着直冲穹顶,仿佛是种控诉。但,无奈的是,她的控诉还是太过微弱,只需一巴掌便能将其彻底击碎。
石鉴一巴掌将柳姜打晕了,任意霸占着她的身体,满足的长啸。
慕青呼天抢地,双眼通红,司马冲则满脸呆滞,一动不动的望着柳姜抽搐的身体。
等石鉴发泄完兽性,长舒一口气,踢了踢虚弱的柳姜,轻蔑冷笑,“美则美矣,没有味道”,扬手指向帐外,“赏你们了。”
话音未落,士兵蜂拥而至,拖了柳姜便走。
慕青爬将起来拼命阻拦,“不要,不要,求求你们,求求你们……”见哀求无用,便如丧家犬般冲那些人磕头,“求求你们,求求你们,不要,求求,求求……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但是,他额头磕烂了,仍无人理会。
司马冲被人撞倒,便坐在地上,呆呆的。忽又抱了头爬起来就跑,无头苍蝇般乱撞,嘴里喊着“阿姊,阿姊,你在哪儿?你在哪儿啊?”
司马冲一路跌跌撞撞竟来到一处军帐,见军帐里两人正在打斗,便笃定里面的人必是董陶陶。见帐门处有人把守,司马冲从侧面用匕首刺破军帐,爬进去。果然,是董陶陶和那少年。
此时的董陶陶正准备发针,司马冲见到她自然大喜,用沙哑的声音喊了声“阿姊”便哭了。董陶陶被司马冲的喊叫吓得稍一愣神,又被那少年抢先一步。少年迅速打掉董陶陶的银针,风一样逼近她,一把掐了她的脖子,将她逼至柱子上。
“交出金匣,放你走。”
司马冲爬起来,慌忙跑来,哭着,“金匣被歹人抢了去,并不在我们这里。”
董陶陶疑惑,“你也知金匣?”随即又冷笑,“那就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了?黔北逍遥盟也是你能得罪的?简直不知死活。放我们走,饶你不死。不然的话,我师父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闻听此言,少年忍不住笑了。这笑中带三分不屑,六分爽朗,还有一分便是睥睨了。
见此,董陶陶柳眉倒立,双目赤红,“你笑什么,猪狗不如的东西。”
闻听恶言,少年也怒了,扬手便打。董陶陶并不害怕,而是倔强的仰脸迎上。
但是,少年的手却并未落下,而是抚向董陶陶的脸。少年顽皮的笑了,“小美人,脾气怎如此暴躁,啧啧啧,这样,可是要吃苦头的。”
董陶陶一边躲避少年的手一边大骂:“畜生,拿走你的脏手……”趁少年不注意,张口咬了少年的手,少年吃痛闷哼一声,抬眼看向董陶陶,“你……”
董陶陶也看向少年,挑衅的笑着,“怎么样?”她突然用力,嘴角便渗出血来。再看那少年,痛的倒吸一口冷气。原本古铜色的脸如今也变成了黑红色,端正的五官也变了形。
董陶陶看着可乐,大笑起来。
少年趁此忙抽走了手,另一只手顺势用力掐住董陶陶的脖子,但他的手被什么东西咯住。少年摸向董陶陶脖下,竟是个匕首吊坠。少年抽出吊坠,细细看着,竟有些痴痴的,“你,究竟是谁?”
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黔北逍遥盟董陶陶。”
少年缓缓松了手,后退一步,忽又冷冷一笑。突然,他一把抓了董陶陶的吊坠,用力一拉。董陶陶紧锁眉头,闷哼一声,那吊坠便被少年取了去。
那吊坠本是董陶陶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,董陶陶见此,上前便夺。两人再次交手,在打斗中,董陶陶甩了少年一巴掌,却被少年反手推了一掌,连连后退。
而少年一个转身,坐下,露出笑意,“这颈饰,我先帮你保管,他日,拿金匣来换。”
董陶陶骂了句“可恶”,甩出皮鞭上前,却被少年制止。他爽朗大笑,“诶,小美人儿,别白费功夫,你打不过我,还是想办法找金匣,换你的颈饰吧。”少年说完,纵身跳出帐篷。
随后,军寨四处响起“晋兵来啦,晋兵来了……”的呼喊,外面也乱糟糟的。
董陶陶忙拉了司马冲冲出帐篷,见东南方向起了冲天大火,石赵的士兵忙着来回跑着找队伍,后又急匆匆的撤退。而那些俘虏也都挣脱开,慌忙逃窜。一时间,这军寨中果然成了人间炼狱。董陶陶看着那瞭望塔在大火中倒塌,得意的骂了句“活该”。
董陶陶和司马冲越过火海终于找到了柳姜和慕青。
待见到眼前场景,董陶陶扑通跪倒在地。
柳姜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,头发蓬乱,双目无神。火光的映照下,能看清楚她身体上的每一处划痕和咬痕,她周围的血水渐渐渗进土里,血水腥混着泥土腥让人窒息。而此时的慕青,正冲柳姜一遍遍的磕头,额上磕出了血窟窿也不自知。
董陶陶自地上捡了把大刀,恶狠狠的吼道:“我杀了他,我杀了他”,提刀追了上去,却被司马冲自背后死死抱住,“阿姊,阿姊不可。”
柳姜慢慢爬起身,打量了自己,又看向董陶陶和慕青,默默说了句“为何不救我?”她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,想哭喊却怎么也哭不出来,最后只化成了一声近似哀嚎的嘶吼,跌跌撞撞跑开了。
慕青看着柳姜的身影,崩溃大哭,追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