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，下一秒温栀就看见魂川发出癫狂至极的笑声，眼前的景象突然一变，魂川又回到了湖水之中，一切又再次重新开始。

谢衍又再次向魂川走来，魂川根本没发现自己正在重蹈覆辙，还是一脸寒霜地盯着半空。

温栀见他被困在幻境之中，这才放下心来，转身便要离开去寻找突破口。

刚走出不远，却感觉有什么东西绊住手脚，温栀低头一看，就看见一缕缕魔气从身后飘来，化作黑绸将她的手脚绑住。

不好！魂川清醒了！

温栀心中慌乱，一偏头就看见魂川那张凉薄至极的脸近在咫尺。

“好看吗？小仙修。”魂川眉眼冷俊，眼中像是蕴含迷离闪烁的繁星。

凑近了看，温栀才发现他一直在用幻术催眠他自己，他眼里那点点星光便是魂川施展幻术的最好证明。

魂川早在进入通天镜的那一刹那便认出通天镜是何物，立刻对他自己施展了幻术，给自己洗脑，让自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都是受通天镜影响。

与其被通天镜操纵，不如他自己先迷惑自己，给自己下暗示。

至少他还掌握主动权，以至于通天镜的幻境受他幻术的影响，不再那么坚固了。

而在第二轮幻境开始之时，他其实已经恢复清醒了，只不过看见温栀在，便故意装作还在幻境之中，放松温栀的警惕心。

“你一直在给自己用幻术？”温栀很快就想通了一切，咬牙切齿地看着魂川。

“如何？”看着温栀受挫的模样，魂川难得显露出一丝由衷的笑意，“惊不惊喜？意不意外？”

温栀一脸冷漠，斜睨着魂川，冷道：“你要是杀了我，就再也出不去了。”

“哦？你知道出去的方法？”魂川看着温栀嘴硬的模样，越发觉得有趣，“那你怎么不早点离开呢？非要留在这里等我来抓你？”

温栀料定魂川不会杀自己，要杀早就杀了，当即做出一脸决然的模样道：“那你杀了我吧。”

“我可舍不得杀了你。”魂川笑得温和，扭了扭脖子，一点点凑近温栀，“好久没有遇到好玩的人了，小仙修，你是千年来第一个。”

这一千年给他憋坏了吧？她总觉得魂川越来越邪门了。

书中乔黎斩杀魔蛟时十分干净利落，根本没对上魂川，温栀心里更是没底。

“我们齐心协力破了这通天镜好不好？”魂川一点点诱哄道。

温栀默不作声，就看见魂川歪了歪头，手脚上的黑纱骤然收紧，将她的肌肤勒出一道道血痕。

“回答我，小仙修。”魂川隐隐压抑着怒火。

“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，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。”温栀嘴硬道。

魂川见温栀满脸倔强，不由得让他想起曾经的谢衍，声音也轻缓了些许：“出去了，我想听你讲讲谢衍的故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