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是五十八两。一分不少。”晚婉结果银票,仔细的清点了,将银票小心翼翼的收在怀里,随即赔笑道。
“行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男子满意的点点头:“记住,我不让你签字画押,是信得过你。你别半个月后还赖在这儿。”
“您放心,半个月后,我们一定不会再住在这里了。”晚婉陪着笑脸和小心,生怕他反悔。
她深知男子不让自己的签字画押的原因,根本就不是信的过晚婉这个人。
谁家会因为一个信任,无凭无据的就把五十多两白银给人啊?
晚婉早就暗地里打探过,眼前的男子是陈德镇上,新来的富户。除了桑梓家外,就他家是最富的了。他家的银钱都是有特殊标号的,所以就算是晚婉真的起了歹心想要赖账,他一报官,官家一查,那么晚婉将百口莫辩。
她不会傻到这种地步的。
“行了,我先走了。”男子抬头看了一眼院墙外高耸的如海书院,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晚婉颔首,钱已经到手,她也就收起自己假意寒暄的嘴脸,送矮壮男子出门。
等男子真的离开,晚婉的脸瞬间冷漠,转身她就回了厨房。
“哒哒哒……”片刻后,晚婉听到了木头急促撞击地板的声音。
她连忙出来查看。
“夫子……”予生看见晚婉着急的出来,不由分说,粗鲁的吧把自己抱到椅子旁坐下,他闻着晚婉身上淡淡的清香,脸不由得红了。
“说吧,叫我作甚?”晚婉把予生安置在椅子上,这才开口道。
“夫子,对不起,我起晚了,今天早上的地没来的及扫……”他越说头越低,声音越来越小:“我没能让夫子的院落时刻保持干净,到时候,夫子的学生们来了,会觉得夫子是个说到做不到的人的……”
是的,当初晚婉曾立下豪言壮志:人做事贵在坚持,读书也一样。为了磨练予生的意志,她曾立下了让予生每日起来清扫院落的规矩。
并且说如果院落不干净,不是予生的责任,是自己的监督自己的教育没有到位。
看着头快要埋进裤裆里的予生,晚婉心中有些动容。
没想到予生这般为她着想。
她擦了擦手,上前将予生的头从裤裆里拔出来,柔声道:“无妨,今日不上课。你受伤了,以后的院子,我替你扫。”
“夫子?”予生察觉到了晚婉的变化,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。
曾经的晚婉还有几分夫子的傲气在,坚决不肯干一些在她看来是俗人做的活计,没想到她今日竟然是从厨房出来,还说出了以后要替自己扫地这种话。
“别发愣!”桑梓轻轻的弹了他的脑门,也不做解释。
“去,拄着拐杖,慢慢的去我母亲房前,叫她和华笙来吃早饭。”晚婉说完,随即又回到了厨房里忙活。
片刻后,四人齐聚,围坐在饭桌前,涟秋夫人和予生两人盯着桌上的四菜一汤,惊讶的合不拢下巴。
“哇哦!夫君,这是你给我做的吗?”华笙似乎很喜欢眼前的饭菜,兴奋的直拍手。
“嗯嗯。”晚婉点点头,随即给几人每人盛了一碗饭。
“吃吧。”晚婉表情淡淡,似乎涟秋夫人和予生惊讶的人,不是她自己。
涟秋夫人和予生对视几眼,又互相摇摇头,随即都默不作声,端起饭碗猛地往嘴里扒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