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安王是真的不明白晚婉的操作,摊着手掌,不敢将银子收入囊中。
“你不是说只供我食宿,不给工钱的吗?”
“哎呀!给你你就收下,那来的那么多废话!”晚婉急了,作势就要帮他把银子塞进怀里。
“不行!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收的。”广安王义正言辞道:“来路不明的钱财,会让我难以心安的。”
“啧!”晚婉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她历来都觉得他是个和顺之人,没想到在钱财这方面这么轴。
看着他嫌弃手上的银子似嫌弃手上沾了恶心的大便一般,晚婉无奈扶额,她真想将他手里的银子一把薅过来不给了。
但不给他一点补偿,她心中始终觉得过意不去,因为她还没有像华笙予生他们那般,经成为自己“亲人”一般的存在,所以有时候钱财可以不用算的那么清楚。
“哎呀,好吧好吧,我跟你说清楚!”晚婉没有耐心跟他僵持,索性就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:
“你在我这里尽心尽力的干活,基本上毫无怨言。我给你工钱是应该的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你让我说完!”晚婉打断了他:“我是说过不给你工钱,但那是开玩笑的。因为我当初有心不让你留在这里,所以拿工钱说事。而且……”
晚婉顿了顿,斟酌了一下措辞,咽了一口唾沫,这才再次开口:“而且你一个大男人,虽然不像女子一般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,但你上街去看到喜欢的东西没钱买,心里也会不舒服的。”
“哦,多谢。”广安王沉默片刻,暗道女人果然心思细腻,随即不在多说什么,将银子放到了怀里。
晚婉看着他的动作,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,于是她故作轻松道:“下次别把钱放在那么招摇的荷包里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,多谢夫子提醒。”广安王明显有些心不在焉,敷衍道。
“……你…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?不说的话我……”晚婉以为他还沉浸在伤心往事里,想找个借口溜走。
“有!”
“啊?”晚婉没想到他还真有话要说,只能认命的站住,谁让她多嘴呢。
“你说,这世间什么是公平?”广安王盯着如海书院高高的屋檐,惆怅的开口。
“你到底想问什么?”晚婉不解,他这话问的让人云里雾里,太过于宽泛。
“我在你这里呆了这么久,看到这群孩子十一二岁,才开始学我们三岁就学过的东西。”广安王也不遮掩,将自己的最近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。
“他们当中有的人其实很聪明,不比我们差。但只是因为他们的父母没钱送他们念书,他们就算是有梦想,也不得不‘子承父业’,世世代代为奴为农……所以,我觉得你很厉害。”
广安王感慨万千,他自知自己天资实在算不算聪颖,不过是从小就被最好的夫子教,从小就能够拥有最好的环境学习而已。
“她们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,但可以尽全力选择怎么活。”晚婉被广安王夸的心花怒放,不由得咧嘴。
“谢谢你的夸奖。我只不过是他们的引路人和助力者而已,该怎么活,活成什么样,是他自己的选择和努力。”
晚婉忽然收起嘴角的笑,正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