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夫子,您这是要去哪里啊?”少年抓着桑梓不放,嘴上一口一个夫子您的叫着,却没有半分要跟晚婉行礼的意思。
“哦,我回课堂~”晚婉对少年挤出一个微笑,努力避开桑梓灼灼的目光,尽量不和他对视。
“可是我记得,您从这里穿过去就到了啊?干嘛又折回去呢?”少年指了指身后的长廊,装作不经意的问道。
“哦,我突然想起来要去刘大夫那儿看看我的学生,刚才他们玩闹,不小心把一个同窗的脑门磕出血了,我去看看。”晚婉被问的有些尴尬,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说自己是为了躲桑梓,于是扯了半个谎。
“可是我刚看到刘大夫是直接来您课堂上的啊?怎么,难道您不知道?”少年依旧抓着桑梓不放,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,见两人不似从前那般亲昵,于是又阴阳怪气道。
“啊?……哈哈哈,我刚从院长那儿回来,还真不知道。”晚婉瞥了一眼眼前的少年,见他抓着桑梓的衣袖不放,又这般对自己说话,定是想要找事。此地不宜久留,晚婉眼咕噜一转,和蔼的笑道:“哎,你看我这记性。你们不知道啊,我教的学生们没有你们这般乖巧,一天天就知道挑衅我烦我,哎!不说了啊,我得赶紧去看看伤的怎样。”
晚婉话有所指,少年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听出了晚婉的言外之意。
但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,岂会轻易就让晚婉离开。
于是晚婉还没走出两步,他就又叫住了晚婉:“杜夫子请留步!学生有问题想要求教!”
晚婉背对着两人,心中已经把少年狠狠的骂了一顿。但她一转身随即就换上了刚才和蔼的笑容推脱道:“不知道我那个学生伤势严不严重,我得先去看看。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先等等,或者去问其他夫子也行。我相信其他夫子的回答都比我更能让你得到满意的答案。”
谁知少年邪魅一笑,开口就堵死了晚婉的路:“夫子无需担心,您那额头受伤的学生没什么大碍,我刚看到刘大夫离开,顺嘴帮您问了两句。至于这问题嘛,我已经问过其他夫子了,现在更想听听您的答案。”
“……”因为身高差距,晚婉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两人,少年一脸自信,笃定自己再无借口,而桑梓幽怨的看着她,一言不发。
一时间,气氛有些微妙。
“好吧,说说你有什么疑惑,我尽力给你解答。”晚婉自知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,于是无奈道。
少年见晚婉答应下来,这才放开桑梓,对晚婉微微一拱手,算是行礼,然后直截了当的问道:“敢问夫子,对有的女子不乐意在家相夫教子这一现象怎么看?”
“?”晚婉有些惊讶和不解,她没想到少年专门把她拦下,就是为了问这样的问题。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在她面前暴露过自己的女子身份,沉吟片刻,她认真回答道:“女子相夫教子,是自古以来大多数女子自己、或者他们的亲人帮她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,历朝历代,基本上所有的女子一生都是在家相夫教子,这是很正常的状况,没什么好说的……”
少年闻言,对晚婉的回答很是满意,倨傲的用手指戳了戳桑梓,似乎在告诉桑梓:你看,连跟你关系最好的夫子都是这样认为的,你还在坚持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