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初七,宜嫁娶,开市,做灶……
晚婉同华笙的婚礼,就定在了腊月初七。婚礼一切从简,华笙无父无母,所以不用给彩礼,也没有嫁妆。桑梓帮着忙前忙后,他的几个小伙伴虽然知道晚婉的女子身份,不明白为什么她一个女子会娶女子,但这是晚婉的私事,他们也懂礼的不问,只是默默的帮着桑梓替晚婉把婚礼张罗了起来。
很快晚婉的婚礼就到了,陈院长收到了请柬,又特地给她放了几天的假,让她专心做她的准新郎。
“一拜天地!二拜高堂……”婚礼由桑梓主持,华笙和晚婉跟着桑梓的唱词,麻木的鞠躬,跪拜。身体起伏间,晚婉无意间瞥见了坐在一旁观礼的张夫子,盯着自己这边咬紧了后槽牙。怕跟他的视线对上,晚婉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眼神,装作开心的和华笙喝下了交杯酒,然后在予生的带领下,就要步入洞房,不料张夫子突然站起身来,大喊了一声:“且慢!”
众人被他这一嗓子吸引,纷纷转头看向他。桑梓怕他又做出什么伤害晚婉的事情,忙出声喝止:“张夫子,误了新人吉时可不好!”
张夫子不理会桑梓,他起身朝陈院长行了一个礼,然后转身对着晚婉道:“杜堂录,你这婚成的未免也太过于仓促了些吧?”
晚婉心里一惊,心中虽然有七八成已经确定张夫子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,但还是站直了身子,镇定的反问:“夫子这是何意?”
“诸位,我作为杜堂录的同僚,以前从未听说过他有中意的女子,怎么这些天突然就冒出来一个,还迫不及待的要与杜堂录成婚?这其中,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?”张夫子没有回答晚婉,而是朗声对着大厅里观礼的众人道。
一时间大厅里的人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。晚婉见势不妙,知道自己不能让张夫子占据主动权,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扭转局面。于是她故作委屈道:“张夫子,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误我吉时,侮我新妇,我好心好意请你来我的婚礼吃酒,你却在我的婚礼上出言不逊。”晚婉边说边观察着众人的反应,见众人开始对张夫子露出嫌弃的神色,晚婉又拿出气势,对着张夫子沉声道:“你若再是如此,休怪我将你赶出去!”
张夫子脸上难看,但他今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跟晚婉撕破脸皮,他走到晚婉面前,审视着晚婉的脸,久久才邪恶的说道:“杜堂录,你生的眉清目秀,身形也如此单薄,看上去比你这新妇还要瘦弱,难道,你才是女的?”
“张夫子慎言!”晚婉反应极快,当即就反驳道。
“是不是女子,你脱了衣服给我们看看就行了。”张夫子不依不挠,说的一脸理所当然,誓要跟晚婉死磕到底。
“你……”晚婉被气的说不出话,涟秋夫人和桑梓在一旁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,也只能在一旁跟着干着急,桑梓气的差点又要抡起拳头给他一拳,但为了不毁掉晚婉的婚礼,他还是忍了下去,上前想要拉开张夫子。
张夫子一把甩开桑梓,直直的盯着晚婉的眼睛问道:“怎样,杜堂录,敢不敢?”
为了不让自己露怯,晚婉同样直视着他,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,想办法该如何化解。一时间,场上的主角成了晚婉和张夫子。
“好!脱就脱!”晚婉突然大吼一声。
“不……”涟秋夫人脸覆红纱,手却扣紧了椅子扶手。
桑梓也在后面不动声色的摇头,示意晚婉不要冲动。
倒是张夫子,听到晚婉这话,脸上涌现出了莫名的兴奋。
“脱吧。”张夫子已经做好了像打击陌颜那样打击晚婉的准备,他最爱的就是一层一层的击破这些脆弱女孩子的心理防线,看着她们在自己面前崩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