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织秋走进那家餐馆时,所有人都被她的脸和身材惊艳,姚郁庭没有。
看见她那瞬间,他最先被她的脖子吸引。
林织秋的脖子真的很漂亮,纤细,修长,弧线优美,好像水晶雕刻出来的,只要轻轻用力,就会碎掉。
他看了她许久,直到她坐到自己对面,他对她端起那杯酒。
他笑的礼貌,心里想得却是,她的脖子,很适合被掐住。
这是他私下里的癖好。
他喜欢掐漂亮的脖颈,看着她的主人因窒息而泛红的双眼,无助又祈求的看着他,好像他是神明,掌控着别人的生死。
他本来隐藏的很好,认识林织秋之后,这个爱好变成夏天的野草,在他心中放肆蜿蜒。每次见她,他都要花费很多力气控制自己。
现在,他如愿以偿了,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。
他的手很大,刚才砸林织秋太用力,他的手也被纸片划破了,流了很多血。
他用猩红色的手紧紧掐住她白的脖子,林织秋却连看都不肯看他。
大头贴是林织秋仅有的和方梨兰的合照。
那时小镇很流行大头贴,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被爸妈带去照相了,就林织秋没有。
她也想拍,但是那玩意有点贵,她不好意开口。
也不知道方梨兰怎么发现了,总之某个周末,她抱着小林织秋去拍了。
她们选了最便宜的套餐,只有五张,每张都不同,林织秋几乎忘了这张照片。
她本能伸出手,想够那张大头贴。
姚郁庭被这动作激怒了,手上更加用力,赤红着眼睛问:
“解释啊,你给我解释!
你为什么认识那个女人,你们老家为什么在同一个地方,她为什么有你小时候的照片!
你说啊,说我误会了,说照片上的人不是你,你说话啊,说啊。”
他声音渐渐小了,话里满是哀求,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,小臂上的血管和经络越发清晰。
林织秋呼吸逐渐困难,脸憋得通红,眼睛也是红的,可她脸上却没有一点无助和哀求。
她看他的目光始终是冷的,没有任何感情。
这目光刺激到姚郁庭,他更用力了。
他质问道:“都是假的吗,我们所有的回忆都是假的吗!
你对我笑,你和我撒娇,你关心我,你对我的好,……这一切,都是假的,都是你装的!
你为那个女人骗我!”
他没来得及换衣服,还穿着上班的白衬衫和西装裤,如今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,和疯子没什么不同。
他问:“你接近我干什么,你想找那个女人,还是想给她报仇!你这个骗子,你说话啊,你为什么骗我!”
林织秋想,再等下去,我会死的。
她上过解剖课,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,知道哪个部位最脆弱。
她曲起膝盖,狠狠撞上姚郁庭的小腹。
姚郁庭猛然挨了一下,踉跄着后退几步,竟吐了口血。
林织秋平复好呼吸,捡起那张大头贴,小心翼翼塞进口袋里。她随手拿起一张资料,瞄了一眼,对姚郁庭说:
“都告诉你了,不要随便发脾气,气大伤身,你看你都吐血了。”
这是她的调查资料,就是姚夕雾那份,她已经在书房看过了,便随手扔了。
她快速分析眼前的情况,姚郁庭已经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,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。
估计他会把自己赶出去,以后连姚家的门都进不来了。
林织秋想,反正以后也不会见面,要不来一票大的?
她盯着姚郁庭,正盘算用什么方法逼问出方梨兰的下落,姚郁庭突然笑了:
“林织秋,为了那种贱女人,值得吗。
你不知道吧,是她主动勾引我的,是她主动的,是她愿意的。我唯一做错的事,就是没拒绝她!”
他的话林织秋一个字也不信。她冷冷看着他:“你杀了她。”
“是她自找的。是她不要脸,勾搭别的男人,是她自找的!”
“我们本该很幸福的。”姚郁庭眼眶红了,哽咽道:“就为这么个女表子,贱货,你这样对我!林织秋,你有没有心!”
林织秋眼睛更冷了。
她看着他许久,神情渐渐茫然。她问:“你,这么喜欢我?”
姚郁庭好像看见了希望,匆忙来到她面前。他试探着握她的手,林织秋没拒绝,他握的更紧了:
“我爱你,林织秋,我爱你啊。你让我明白什么是爱,我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。”
他拼命搜索自己爱她的证据,“你知道的,我想带你去国外,我只带你一个人走。”
他哀求的看着她,“我不追究这件事了,我会忘记今晚发生的事,我约的律师明天就到,我们尽快办好手续,我们离开这里,我们重新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