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警官说:“你马上就能见到了。去叫林织秋过来。”
年轻警察举手,“等一下,周队,我还有个问题。就是那个纸巾,江阿姨怎么没告诉我们是擦桌子用的?”
“这问题还用我师父回答,我都能给你解释清楚。”
徒弟说:“第一,江阿姨已经习惯,而姚小姐娇生惯养,所以能区分。
或者是,江阿姨太难过了,没心情管纸巾是擦桌子还是擦脸的。至于姚小姐,并不像她说的那样难过。”
她问周警官,“师父,我说得对吗。”
“分析的不错。”周警官点头,“不过,你怎么知道江阿姨是因为难过才没心情的。她也可呢是因为紧张,或者快乐。”
徒弟和年轻警察具是一愣。徒弟不可置信:“您,您怀疑——”
周警官说:“找到真相前,我怀疑一切。”
他用下巴指着门口,“行了,去叫人吧。”
周警官只叫了林织秋一个人,姚堇言也跟来了。
他一点也不避嫌,很绅士的替林织秋拉开椅子,等她坐好,自己才坐下。
他解释说:“我们昨晚在一起,一起问吧。省的你们浪费时间。”
说完,他不满的问,“谁把我的桌子烫个大洞。”
徒弟和年轻警察又偷偷眼神交流,周警官不自觉挑了下眉头:
“姚公子看起来不太难过。”
“怎么可能,死的人可是我亲爹。”姚堇言严肃的说,“只不过,我这人有功德心,习惯把悲伤留给自己。”
周警官问林织秋,“林小姐也这样想?”
林织秋微微皱着眉头,心事很重的样子。她说:“我在想,是谁杀了姚郁庭。”
周警官试探道:“他们都以为是你。
毕竟一个漂亮姑娘,和一位事业有成的男性,很容易遭人非议。”
林织秋平静的说:“相信我,世界上最不希望姚郁庭死的人就是我。”
她态度诚恳,语气笃定,但警察们并不相信她的话。
毕竟,没有哪个犯人会承认自己的罪行。
周警官指着出入时间表,问:“昨晚,你们10点40分出门了,有什么急事吗,大半夜出门?”
姚堇言抢先回答:
“因为我爸看见我在林织秋房间,冲我们发疯。我担心他晚上做出什么冲动的事,带林织秋离开了。”
周警官翻看江阿姨的笔录,“是7点40那次吵架吗,江阿姨也看见了。”
姚堇言点头,“对。”
周警官觉得他把自己当傻子,骗人骗得毫无诚意。他说:“7点40分吵架,你们10点40才离开,你足足担心了三个小时?”
姚堇言不慌不忙的解释:“我们,吵了很久。”
周警官知道这小子没说实话,想刺他几句,却被林织秋打断。
林织秋说:“在我房间吵完后,我又去了姚郁庭书房。
我们,处理了一些事,花了些时间。”
这样想来,时间上倒也说得过去。
周警官问:“你脸上的淤青,也是那时伤的?”
林织秋转开头,不想多谈。
周警官又问,“他经常打你?”
“没有。”林织秋回答,“不过,他脾气的确不好。我见过他打他女儿,两次。打得很凶,很吓人。”
周警官皱眉,示意她看自己徒弟:“等问完话,介意我们女警给你验伤吗。”
林织秋点头,“可以。”
周警官看看笔记本:“你和姚郁庭怎么认识的。”
林织秋依旧平静,“他食物过敏,我刚好救了他。他在我们医院住院,之后就熟悉了。”
周警官皱眉,“这么巧?”
林织秋勾起唇角,轻声回答:“可能是缘分吧。”
姚堇言听见她的话,偷偷瞄她一眼。
周警官看见了,没有点破。他继续问:“你和姚郁庭,你们什么关系?”
林织秋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:“他很喜欢我,送了我不少东西。”
想了想,她说:“他,非常喜欢我。”
和姚夕雾谈起追求者时的窃喜不同,林织秋说话这话时态度格外冷淡。这种冷漠不是伪装的,没有任何骄矜和炫耀,她只是陈述事实。
周警官问:“你对他呢?”
林织秋说:“我不喜欢他。”
她回答的非常果断,脸上平静无波,好像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残忍的话。
不知道是认同她的话,还是证明她没说假话,姚堇言不自觉的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