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织秋瞪他:“不用你送。”
姚郁庭哪能不知道她口是心非。他没说什么,只是跟在她身后。
走廊里,两人一前一后,慢慢走向林织秋房间。
进门前,林织秋有些傲慢的挥手:“表现不错,明天请继续。”
姚郁庭行个绅士礼,笑着说,“遵命。”
江阿姨上来送安神汤,看见这一幕,眼中满是酸涩。
姚郁庭路过时,她问:“你对小林护士是认真的,你真喜欢她?”
姚郁庭还记恨衣柜的事,故意说她不喜欢的话:“小林年轻又漂亮,谁不喜欢。”
江阿姨心中嫉火烧得更旺,不自觉啃起指甲。
她本想提醒他林织秋来者不善,让他小心。现在她什么也不想说了。
她想看让这男人也尝尝所托非人的滋味。
江和云今晚回来住。
江阿姨没在房间,他猜她给姚郁庭送汤去了,来楼上找她,正好看见这一幕。
他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,耳边全是女人凄厉的叫声。
江阿姨和那女人的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。
他不知道江阿姨什么时候多了啃指甲的毛病。
她的手指已经被她咬秃了。
林织秋才关上卧室的门,姚堇言便从阴暗处现身,把她困在门和他怀抱之间,让她无处可逃。
他低下头,盯着她的眼睛:“我给了你整个白天的时间,现在,我需要解释。”
他态度坚定,非从林织秋这里得到答案不可。
林织秋突然很恨他。
是他闯进她家,是他破坏了她的计划,他才是做坏事的人,此刻却理直气壮的像个受害者。
偏林织秋又太有做凶手的自觉。
这恨意只持续不到一秒种,她便后悔了。
她被巨大悲伤折磨得不知所措。
她怕看见姚堇言,又忍不住想看他。两人僵持许久,最后,她失控的抱住他。
她心中满是酸楚,喉咙甚至泛着股铁锈味,却一滴泪也没有落下。
原来悲伤到极致,人是哭不出出来的。
姚堇言怀疑这是她敷衍自己的新花招。可她看起来实在太难过了,难过得像个快冻死的人,突然得到一根火柴。
他终究不忍心,任由她抱着自己。
林织秋抱的很用力,好像想把自己融进姚堇言身体里。
不知为什么,姚堇言也跟着难过起来。
他想安慰她。他抬起手,犹豫许久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林织秋似乎从梦中惊醒,满脸惊诧。
姚堇言哑着声音问:“怎么,不认识我了?”
他又说:“你撒完娇,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了。”
她似乎被他的话吓到,想推开他,却被他拉住胳膊:“抱完就不认账?”
林织秋并不说话,只是不停挣扎。
姚堇言也不说话了。
纠缠间,姚堇言突然捂住她的嘴,把她压进自己怀里,向后退了几步。
下一刻,有人敲响了林织秋的房门:
“林织秋,睡了吗?”
是姚郁庭。
两人交换个眼色,姚堇言松开她嘴巴上手。
林织秋说:“还有没。你有事?”
她声音平静得可怕,好像她屋子里没有另外一个人,她也没在他怀里。
“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。”姚郁庭很温柔的说:“我忘了和你说,晚安。”
林织秋深深松了口气,回答说:“晚安。”
她声音很软,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。
她的气息吹在姚堇言手腕上,有些痒。
姚堇言看自己的手,心想,大概是那些伤口要结痂了。
他想松手,又怕被姚郁庭听见。
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,直到姚郁庭关上房间的门,他的脚步声消失,他才松手。
姚堇言说:“小林护士,好无情。”
“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。”
林织秋重新冷静下来,又一次变成那个沉稳无害的小林护士:
“白天我是假装的。”
“因为被你发现照片,我太惊讶了,不知道怎么解释,所以装成那样骗你。”
“就像我骗姚郁庭一样。”
她话说得很绝情,但姚堇言看见了,她眼睛里来不及消散的悲伤。
他冷笑:“耍赖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