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酌棠问:“所以,姚堇言,能告诉我,你怀疑她什么吗?”
“你就当我多疑。”姚堇言说:“你知道的,我总疑神疑鬼——”
陶酌棠打断他,“说到疑神疑鬼,我想起来了,小林护士是有一点很奇怪。
她的同事和同学都说,她身份证上的生日明明是2月份,可她却在6月1日这天过生日。
每年的这天,她总和贺医生去同一家小餐馆吃饭,心情也不太好,所以他们记得很清楚。
我去了那家餐馆,做的是小林护士的家乡菜。餐馆老板也记得小林护士。
老板说,小林护士和贺辰安应该是给谁庆祝生日的。他们总把生日蛋糕送的帽子放在另一个位置上,好像那里还坐着第三个人。
对了,他们只点一碗长寿面,两人分着吃。”
姚堇言不满:“陶酌棠,这么重要的事,你竟然差点忘了。”
陶酌棠更不满:“抱怨什么,不是告诉你了。大美女给你跑腿就偷着乐吧,我没工作的吗。”
两人拌了几句嘴,陶酌棠愤怒的挂了电话。
监控画面又出现在姚堇言眼前。
林织秋衣服脱到一半,不知什么原因,傻乎乎愣在原地。
姚堇言才想调整焦距,试图看得更清楚些,林织秋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。
她环视周围,有几秒钟,她的视线和姚堇言对上。
姚堇言心中一惊,以为自己暴露了。但是下一刻,她又看向别处。
尽管没被发现,姚堇言还是心虚。他嘟囔:“谁让你不和我说实话的。我没错。”
林织秋衣服上沾了鼻血,她想换一件。脱到一半时,她突然想到,时间不对。
她在楼下处理伤口,加上应付姚郁庭,花了大约二十分钟。
如果姚堇言因为姚郁庭的行为触发童年阴影,应该立即发作,而不是等到二十分钟后,她回房间才开始。
他是装的。
林织秋想,装的还挺像。
所以,他是什么时候来她房间的。在她回来前,他在这里做了什么。
她环视四周,并没发现房间里的异样。
算了。她继续脱衣服,走一步算一步。
三天后,林织秋的鼻子还没痊愈。
自从鼻子受伤后,她便不肯见人。姚郁庭只能把一日三餐带回书房,陪她一起吃。
这天晚上,两人吃完饭,姚郁庭看着满是烟火气的书房,忍不住感慨,“我的书房真的是禁地。你都不知道,这里藏着多少商业机密。”
林织秋不说话,沉默的给他展示自己的鼻子。
姚郁庭理亏,又怕挨骂,没话找话:“怎么还不见好,还是去医院看看吧?”
林织秋对着镜子唉声叹气:“我就是护士好吧,去医院也这样处理。其他护士业务还不如我呢。唉,我不能毁容吧。”
姚郁庭赶紧安慰,“不会不会,你长这么漂亮,流鼻血也漂亮,满脸红也漂亮。”
林织秋瞪他,“姚先生,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听见这种赞美。”
她站起来,“算了,看见你就鼻子疼,我回房间了。”
姚郁庭突发奇想,“你要嫌上下楼麻烦,住我房间也行。”
林织秋警惕起来:“姚先生,自重呀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你可以住我房间,我住书房。”姚郁庭满脸无辜,学她说话:“你这个小丫头,脑子里装了什么呀。”
自从受伤后,林织秋对他的忍耐力直线下降。她才想和他理论,有人敲书房的门。
是老关。
林织秋便说:“你们聊吧,我走了。”
她关门的动作有些慢,在门彻底关上前,她听见姚郁庭愤怒的质问道:“怎么又要钱!”
夜晚的别墅很安静,走廊的感应灯坏了几盏,灯光有些暗。
姚家不如医院大,也比医院亮,但林织秋就是走得不安稳,总觉得有人跟在自己身后。
下楼梯时,她特意放慢脚步,走廊里并没有别的声音。她忍不住回头看,走廊是空的,没有其他人。
房间门口,有道汽车的灯光打在窗户上。林织秋朝窗外看去,是江和云回来了,身后还跟着赵衍明。
她收回视线,回房间了。
这个夜和其他夜晚一样,安静而漫长。林织秋洗漱结束,上床睡觉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感觉到一股凉意,似乎有人在看她。
这人的目光太过直白,让她很不舒服。
她睁开,看见一颗血肉模糊的头。
我又做梦了。
她想着,再一次睁开眼睛。
视线渐渐聚焦,等前方墙壁清晰出现在眼前,她尖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