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郁庭有些不满:“还以为只我一个人有,原来对谁都是这套。”
林织秋推宋女士回来,在小花园路口遇到姚郁庭。她先是有些惊喜,然后又有些担忧:“姚先生,您身体不舒服吗。”
“没有,公司让我做体检。”姚郁庭说完,和宋女士打了个招呼。
两人本就不熟,又许久未见,表现得都很冷漠。
宋女士叫别的护士推自己回病房,留林织秋独自和姚郁庭在小花园里。
姚郁庭问:“她怎么样了。”
林织秋叹气,“不好不坏,病情没再恶化,但也不见好转。”
她犹豫一会,说:“宋女士打算转到公立医院,可以省钱。”
姚郁庭没有多余的关心分给别人。他敷衍的和林织秋聊了几句宋女士,便直奔主题。他问:“你,还好吗。”
林织秋送赵慧巧克力之后,舆论风向立即变了。有人说是贺辰安做了对不起林织秋的事,赵慧为林织秋出头。
有人不信,毕竟赵慧和林织秋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,不可能为她做这种事。
三个当事人都保持沉默,这八卦便越说越没边了。
林织秋扯出个微笑,“没事——”
话说到一半,她愣住了。
顺着她的视线,姚郁庭看见不远处的凉亭里,坐着贺辰安和姚夕雾的朋友。
贺辰安背对着他们,姚夕雾的朋友却看见林织秋了。
两人目光相对,姚夕雾的朋友挑衅似的,坐得更近了些。他们距离就更亲密了,好像一对情侣。
她胳膊搭上贺辰安的手臂,问:“所以你要和林织秋结婚咯。”
“当然啊。”贺辰安毫不犹豫的回答。
林织秋脸色才缓和些,又听他说:“她那么漂亮,娶回家做老婆,多有面子。”
姚夕雾的朋友轻捶他一下,“我就不漂亮了。”
“你不一样。”贺辰安严肃的说,“你有家人,我做错事,你爸妈能来揍我一顿。林织秋不一样,她是孤儿,她就一个人——”
林织秋再听不下去,逃走了。
姚郁庭握紧拳头,在揍贺辰安和追林织秋中选择后者。
贺辰安可真不是东西。他想。
虽然事情是他挑拨的,但如果贺辰安是个正直的人,姚夕雾那个朋友怎么有机会。
林织秋在护士站。
她想没事人似的,继续之前的工作,甚至笑得比平时更好看。
姚郁庭看了一会,终于忍不住说:“别笑了。”
“我回去把贺辰安打一顿,你能感觉好点吗。”
林织秋低下头,“……和他没关系。是我的原因。”
姚郁庭皱眉:“和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那个女人是你安排的,是你逼贺辰安和那女人勾勾搭搭的。”
林织秋盯着手里的签字笔,“从我们在一起那刻起,所有人都说,我们一定走不远。一开始,我很不服气,现在想想,他们说的很有道理。”
“我和他,好像差太多了。”
“他太优秀了,什么都有。而我这么平凡。”
要不是林织秋强忍着不哭,姚郁庭都怀疑她在凡尔赛。
“你有一张漂亮的脸,有扎实的业务能力,还有进取向上的灵魂,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一无所有。”
姚郁庭严肃起来,像师长一般教导她:
“觉得自己欠缺什么就去学习,想要什么就自己争取。我曾经也一无所有,我也羡慕那些生来富贵的人,但现在我几乎拥有一切了。那些我曾经羡慕的人,只能仰视我。”
他认真的说:“不要再觉得自己不好了,你很好,比贺辰安好多了。”
似乎从没有人和林织秋说过这些话,她怔愣的看着他许久,犹豫的点头。
姚郁庭又说:“其实我说谎了。”
“我不是来体检的。我就是来见你的。体检只是我担心你不想见我,编出来的借口。”
“我从昨晚就开始计划这一切了。”
“因为你值得的,你值得我为你花心思,你值得我为你夜不能寐。”
听他说完,林织秋明显慌乱起来,找了个借口,逃走了。
当天下午,林织秋收到一束红玫瑰,一共十朵。花束里夹着一张卡片,上面写着:爱你到最后一朵玫瑰凋零。
赵慧就在林织秋身边,看见卡片上的字,嫌弃的说:“狗男人还知道道歉,林织秋我告诉你,男人不自爱,就像烂白菜。你可不能轻易原谅他。”
她不满的看着花:“这玫瑰能活多久,能开上一个星期吗。他的爱也太短暂了吧。”
有个小护士发现什么,惊呼:“天啦,里面怎么还有一朵塑料花。做的好真哦。”
塑料花是永远不会凋谢的。
这份爱也永远不会消失。
赵慧瞪着林织秋:“想想他做的混蛋事,你可不能被他骗了,听见没有。”
林织秋知道,玫瑰不是贺辰安送的。他不可能送自己玫瑰花。
她重现看向卡片,落款处有个大写的‘Y’。
是姚郁庭。
这个字母几乎和卡片的花纹融为一体,她现在才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