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门把手响了。
她一进来便用拖把抵住门,他进不来。
门外的人试了几次,门纹丝未动。他越来越暴躁,力气大到几乎要把门锁扯下来。
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,祈祷他马上离开。
很快,声音消失了。
她才松口气,门和地板的空隙里出现一根棍子,暴力的戳进杂物间。
棍子砸出的动静很大,一下又一下,那些碎了的纸箱好像她。
她捂住耳朵,不敢听。
不知过去多久,杂物间里终于安静了。
她认真听,门外没有一丝响动。
她才松了口气,身后猛地投下一片阴影。
她身后是扇窗户,窗帘拉了大半,只露出三指宽的距离。此刻,本该投进阳光的空隙暗了下来。
她怕得几乎忘了呼吸。
她缓慢转身,原来是风吹过树的枝丫,挡住了窗户。
她终于放松下来,身上的疼痛立即向她袭来。
她轻轻抽了口气,被灰尘呛得咳嗽起来。
她立刻捂住嘴巴,警惕的盯着门口。
门外始终是安静的,那人似乎真的离开了。
她小心翼翼起身,双脚落地那瞬间,她僵立在原地。
地板和门的空隙间多了双血红的眼睛,不知看了她多久。
下一秒,门被撞开,他扑了进来,死死掐住她的脖子。
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,她看见一排血色脚印,从院子延伸到门口,标记出她的行动轨迹。
天又阴了,乌云低低地压成一片,雷声一个追着一个,好像落在头顶。
他看看脚边的行李箱,继续挖坑。
这是近郊的荒山,又矮又秃,不远处还有大片坟地,平时就没人愿意来,更别提这种鬼天气了。
坑很快挖好,他把行李箱踹了下去。
填第一铲土时,行李箱似乎动了一下。他停了几秒钟,继续手里动作。
坑很快填平了。
他踩实土,走另一条路下山。
才回到车里,雨便落下了。
雨势很大,天地很快连成一片,好像起了层雾。
他看向窗外,走过的脚印已经不见了。
他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真幸运啊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