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,又是荆游为皇上喂药的日子,每次喂完后,他都会来她这里……
安芸香思来想去间,已瞥到门口那抹诡异的枯槁身影,她迫使自己挤出微笑,迎了上去,“荆国师,香儿好想您。”
“小心肝儿!最近真乖啊!”荆游用粗糙指腹摩挲她光洁白皙的下巴,一双浑浊晦暗之眼盛满令人作呕的情欲。
一番交融后,安芸香将自己裹在被里假睡,似乎只有这短暂黑暗可让她逃避。
瞧美人儿熟睡的迷人模样,荆游抚上她柔润肩头,不料却被门口通禀声打断:“荆国师,有您的信。”
荆游蹑声下床,披了件单袍还不忘回头看几眼**娇人是否察觉,见她美眸紧闭,这才放下心来低声交代:“将我屋里那封信速速送至南疆,吩咐浔江城十日后行动!”
“是。”
待荆游离开,安芸香不敢知会宫婢烧水沐浴。只得用冰凉之水不断擦洗身子,甚至不惜将细嫩皮肤蹭出鲜血,试图将他触碰过的部位擦拭干净。
直到冷至发抖,帕上浸满血迹,她才重新躺回榻上,系念那个令她倾尽全部爱意的人。
凌翼,你身体可还好?
芸香好想你。
……
大耀军营。
经过几日调养休息,舒凌翼之伤缓和许多,亦不再发癫发狂。
劫人之事本就误会一场,因而耐不住妹妹撒娇,风水浚只得将他从牢里放出,许他住进帐屋,不过还需重兵看管。
夏樱日日守在弟弟床边,予他无微不至地照顾,同时惊奇感受到……
弟弟似乎并不如之前那般暴躁扭曲,整个人柔和温顺下来,仿若回到她未去和亲前的模样。
她明白,定是风水清与泫宸魈的功劳。讶异之余,心内又对他们添了几分感激。
“小姐……”
夏樱刚步出帐屋准备为弟弟取晚膳,正撞到往里走的风水清,她垂首轻唤。
“啊呀!都讲了好多次,可不要再唤我小姐了!”风水清替她捋顺凌乱鬓发,笑语盈盈:“你可是公主呀!且比我年长,你可以唤我清清!嘿嘿……”
“嗯……清清。”夏樱声音越来越小,赧色敛不住,心间暖流**漾……
清清这一称呼,确实亲昵得多。
舒凌翼见到来人,颇为不自在地别过头,眼神略有歉愧闪躲。
他的脸已消肿,伤痕斑驳,一双唇却红得妖冶。
瞧着……竟有种别样之俊魅。
“闲来无事来看看夏……”风水清蓦然忆起舒凌翼的发狂模样,忙将到了嘴边的名字吞回肚里,“我来看看玉壶姐姐,嘿嘿!小病瓜!瞧你恢复得也不错呀!”
舒凌翼不知为何,听她唤自己“小病瓜”,倒是顺耳心甜得很。
只是疚意难耐,悔责不已。
他为风水清倒了杯茶,诚然致歉:“姐姐已将你们的事告知于我,多谢你从风月楼救出她……是我误会,对不起。”
“你能想通便好!”风水清边喝茶,边回头瞧夏樱是否回来,见门口无人这才放心继续叮嘱:“日后好好护你姐姐,这些年她吃了不少苦!好啦!我回去啦!”
小丫头撂下茶杯急匆匆向外赶。
估摸着这会儿魔王应快回营,这几日他都未能好好休息,要赶紧撵他去用膳睡觉!
刚步至门口,舒凌翼略泛哽咽之音从背后传来:
“风水清,谢谢你。”
“嘿嘿!”她转身露出灿阳般的笑脸,“别客气!大家都是朋友!朋友!”
小丫头蹦蹦跳跳出帐屋的背影,将舒凌翼神思皆牵了过去……
朋友吗?
可我不想只与你做朋友。
半刻钟后。
“殿下!殿下!!!”
朱逸群如被火烫了腚般跑来屋内,他将手中之信呈给舒凌翼,一双铜铃牛眼瞪得溜圆!“殿下!这信竟是太子妃娘娘给您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