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 解剖(2 / 2)

接下来,由陈朝颜主刀,又对程氏进行了解剖。

程氏是在末次进餐三个时辰后,遇的害。

她同样死于勒杀。

但她身上的伤以及胸口三刀、左胸被割等,都在勒杀之前。

也就是说,她是在被凶手凌虐过后,才被勒杀。

剩下的李氏、周氏,同样如此。

杀陶阿婆和姜大婶时,都是先勒杀,后割耳、割舌、剖胸,但程氏、李氏、周氏三个却是先凌虐后勒杀,还**……陈朝颜站在一旁,一边等候着南岭缝合,一边思考着凶手的逻辑。

但直到南岭缝合完毕,她也没有弄清楚这其中的逻辑。

收敛情绪,她又开始解剖起了两个孩子的尸体。

周二娃和孙四娃都是男孩。

比起陶阿婆、程氏等人死后、生前的凌虐,两个男孩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,便不见其他损伤。

而解剖后,得出的唯二结论就是,两人都是在末次进餐后就直接死亡,同时两人末次进餐吃的都是水晶龙凤糕,也就是米糕。

或上的确有凑巧的事,但不会凑巧到两个孩子死前同时吃了一种食物。

也就是说,这水昌龙凤糕极有可能是凶手给他们的。

总算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了。

陈朝颜长出一口气,在同样将善后的工作交给南岭后,她偏头看一眼外面,继而收回目光,然后又迅速看向外面,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
侍书轻叹道:“已经戌时三刻了。”

“戌时三刻……”那就是晚上七点四十五了。陈朝颜默默换算了一下后,说道,“我们已经解剖了五个半时辰。”

侍书点头,“是,一口水没有喝,一口饭也没有吃的连续解剖了五个半时辰。”

“难怪感觉这么饿。”陈朝颜以手肘揉了揉肚子后,说道。

“王妃饿了,就先回去吧。”南岭头也不抬的说道,“剩下的交给属下就行了。”

“也没有多少了,还是一起吧。”陈朝颜上前给他打着下手。

戌时正,缝合完孙四娃的尸体后,两人同时走出殓房,脱下手套,洗过手后,摘下口罩,又脱下防护服,按照去晦的流程走上一遍后,返回后宅边总结着解剖所得。

目前,几个被害人的交集或是共同点都还没有找出来。

唯一可以确定的,也就是周二娃和孙四娃临死前吃的米糕,可能来自凶手。

“好好歇息一夜,明日我们去尸体现场和走访摸排。”陈朝颜说。

南岭点一点头。

回到后宅,看着黑灯瞎火的玉清筑,陈朝颜愣了一愣后,才问侍书:“你们公子出去了?”

侍书忍不住又叹了口气,“公子是午后走的,大概要过两日才回来。”

他们公子走之前,本是要去殓房告诉她一声的,可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尸体上。他们公子在门口站了足足有一盏茶,她都没有发现。

陈朝颜以为她叹气是为谢玄又要出去操劳,便随口问道:“又去追查那些暗卫了?”

“不是,”看着她满是疲惫的眉眼,侍书收起叹气,直接道,“是带着射杀齐武的那支箭去了官矿。公子说,看看能不能让他们自乱阵脚。”

陈朝颜点一点头,没有再多问。

回弄玉筑沐完浴,吃了饭,便快乐地躺**睡了。

她睡没有多久,郑良就找上门来。

跟早上一样,他连招呼也没有打,就想往里冲,被南岭一剑给拦住了。

郑良只想着陈朝颜不过一个仵作,能让她参与断案,是她的福分。因她跟着谢玄,身份比其他的仵作是要高那么一星半点,但这一星半点,让她单独住一个院落,已经是优待。他并不觉得,应该拿出对待月见、白芍等人那样的敬重去对待她。

因而也就根本没有注意到躺在树梢上睡觉的南岭。

眼看那剑距离自己的脖子只有不到三寸,郑良吓得哎哟一声后,瘫坐到了地上。

月见听到动静,从屋中出来。

看到园中的郑良,眉目一冷,立刻将守在门口的两个婢女叫进来,甩了她们一人一耳光,“废物,连个门都守不好!”

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,郑良脸上火辣辣的,但却半分气也不敢使,“月见姑娘作何生气?不喜欢她们,下官另找两个人过来伺候就是了。”

“郑大人!”月见冷着脸,毫不客气地说道,“这是最后一次,下次再敢这样不经人通报就直闯进来,就别怪南岭的剑不认人了!”

“这……”郑良偷偷往屋里看一眼,觍着脸道,“下官也是着急过来给陈姑娘禀报案情,所以才一时忘了规矩……”

“一时忘了规矩?”月见冷笑,“我怎么没见你进玉清筑时,忘了规矩?”

郑良脱口道:“那怎么能一样,玉清筑是王爷住的地方。”

“所以说到底,”月见逼进一步,“你就是打从心眼里看不上我们陈姑娘!”

“哎呀,月见姑娘这话是从何说起,”郑良胆怯地往后退开一步,“下官不过是着急破案,才一时忘了规矩。月见姑娘要是不喜欢,下官下次过来时,一定先让婢女通报。”

月见不依不饶,“郑大人说错了……”

“行了。”侍书出来阻止,“陈姑娘劳累了一日,好不容易才睡着,就不要吵了。郑大人又有什么要汇报的,明日再来吧。”

郑良也有些招架不住月见,闻声应一句是后,赶紧逃了。

月见看着他的背影,愤恨地‘呸’了一声后,回头不满道:“你为他说话做什么?”

按她的脾气,像郑良这种欺软怕硬的人,就该狠狠教训一顿。

侍书平静道:“他不知道规矩,你呢?陈姑娘早就说过,尊重这种东西,要靠自己的实力争取。你教训他一顿,他因着你的身份,明面是惧了你,不敢再不懂规矩,但背地里呢?会不会更加不敬重陈姑娘了?”

“他敢!”月见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