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夫不知疲倦,手臂都已经麻木了也不敢停止,他发现元以清的呼吸越来越弱,更加焦急,等天光破晓,到日上杆头,最后夕阳西下,终于赶在天光暗淡之前,回到了京城野郊。
前方就到岸了。
船夫奋力划船,只见岸边立着一道身影,高大挺拔,一袭丝绸般细密昂贵的黑衫,尾部很长,拖地几尺,那人一头黑发慵懒披在脑后,浓墨鸦黑,贵气逼人,不似凡尘中人,宛如九天来的神仙。
船夫觉得有些熟悉。
随即看到元以清的样子方明白,可不就是熟悉吗,他和这位小姐看起来来自一个地方。
莫非,是她的熟人?
想来也是,这个荒郊野外,一般人哪里回过来,何况那人穿着一看便是非富即贵,更加不可能来这里。
船夫将船靠岸,看着昏迷的元以清,正待将她拉起,手刚要碰到元以清,就被一个什么东西打了一下,船夫手疼的往回猛缩。
“嘶~”了一声。
而后只看到一阵残影,从始至终没看清那男子的脸,他连同船上的小姐就不见了踪影。
船夫瞪眼,“果真是神仙吗?”
他嘀嘀咕咕的将船绑了起来,掂了掂手里的银子,总算是到家了,这一趟跑下来赚了近一百两,接下来他再也不用跑船来。
在芦苇**招惹的那帮水贼,他怕对方还有余孽,若是再出船,万一碰上了,他们打击报复,自己没了灵符,是死路一条。
这条载过元以清的小船,日后将会成为他年老之时吹嘘夸耀的东西。
那是后事了。
……
越池看着怀里的女人,她清冷的眉目此时拧成一团,贝齿微露,舌尖已被咬破,嘴唇中时不时的溢出几声微弱的痛饮。
“嗯~”
她手心无意识的蜷缩攥紧,揪住了他的衣衫,他的长发垂下,也没有幸免,随着夜幕降临,血虫再次活跃,元以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疼的她即便昏迷也能感受到。
迅速收紧手心。
“痛~”
她脸色惨白,唇色惨淡,因为太疼,声音宛如猫儿一样柔弱可怜,发着颤音,此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弱小,躺在自己怀里,娇小无助,紧紧攀附着她的袖子,仿佛全身心依赖着他一般。
越池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。
但是听到她的痛吟,看到她那不健康的脸色,他的脸色也很难看。
“嘶!”
“元以清,你好大的胆子!”
越池头发被她扯了一下,头皮都快扯破了,越池成功冷脸,阴森道。
“松手!你再敢扯一下,信不信我杀了你!”越池威胁。
元以清无意识的又扯了一下,越池的脸漆黑如锅底。
他正待追究,忽然元以清的头凑到他胸前,依赖的在他身上蹭了蹭,越池浑身宛如过电一样,颤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