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凉如水。
今晚夜色依旧,月明星稀,半月挂于高空。
司天鉴的人照往常一样开始夜观天象,笔官拿着本子记录着,这是他每日最主要的工作。
忽然,一道流星划过,溅起一道幽蓝色光,半月周围似产生了什么动**,发出不祥的红色光芒。
笔官蓦地瞪大眼睛,揉了揉眼,生怕自己看错了。
等意识到是真的后,刷刷赶紧记录,脸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。
他最后卷起本子匆匆从观星台上下来。
嘴里连连念叨着不好不好。
次日。
齐帝早朝,司天鉴的笔官第一个上奏出列。
齐帝示意他开口。
笔官一脸担忧道,“陛下,臣昨夜在观星台夜观天象,发现有不祥之兆,红色贪狼星跃起,盖住了笼罩大齐的紫色祥瑞,臣担心不日会有不好的大事发生。”
齐帝面色一肃。
背部倏地挺直,他双手扣住龙椅把手,严肃问道,“出现了贪狼星?可看出是从何而来的?”
笔官惭愧的低下头,“臣能力有限,若当时主簿大人在,一定能看出究竟。”
司天鉴的主簿也出列,道:“启禀陛下,臣请求陛下给臣三日时间,这三日臣定寸步不离守着观星台,找出贪狼星的来历!”
贪狼星一贯被视为不详之星。
大齐的人崇尚灵力,对观星术也是十分信赖的,他们认为灵力便是天的力量,他们借助天的力量修炼,而必要的时候,上天也会降下提示给他们,这就是所谓的天垂向。
观星台观测到有贪狼星出现一事,很快传的沸沸扬扬。
齐逊特地拎着一壶酒去找鸠老。
他过去的时候,发现鸠老竟然在打包行礼,齐逊讶异之余不免问道,“鸠老,您这是何意?您不是说到年底再回老家吗?”
鸠老出来很长时间,许久没有归家,齐逊从未问过他原因,因为问了鸠老也不会说,他鲜少和自己谈论他自己的事情。
那包袱里有衣服还有一些干粮,显然是要收拾包裹回去的样子。
齐逊一时有些不习惯。
这些日子他和鸠老形影不离,已经成了忘年交好友,二人一起打发时间过闲散日子,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,他若是走了,他的生活该变得多无趣啊,一个人喝酒的孤独他不想有。
鸠老背对着他,正在弯腰收拾东西,他觉得安王府的枕头也不错,一并带走;安王府的茶叶也不错,拿一包带走;还有这屋里的摆设,他也喜欢,可惜鸠老看着有他半个身高的摆设,开始犯难了,这么大的东西就是想带走也有心无力啊。
他哼哧哼哧的收拾,头也不回道:“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啊。”
齐逊几步上前,欲按住鸠老的手背,阻止他继续收拾行李。
“等一下。”
齐逊盯着鸠老看了半晌,随即缓缓眯眼道,“不对劲,这很不像鸠老您的做法。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。”
随即,齐逊想到自己的来意,该不会——
“鸠老,您知道了对不对?!”齐逊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的。
鸠老微微泛灰的眸子,起了一层波澜,那道波澜来的快去的也快。
“知道什么?”
“别装了。”
齐逊索性直接夺去了他手里的包裹,换来鸠老的白眼,那里面装的可都是他的宝贝,鸠老伸手去夺,被齐逊高高举起,“鸠老,您昨夜是不是看到了那个天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