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狠狠打了个寒颤,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等她回过神来之时,却骇然发现元以清早已款款大方下了亭楼。
周围明里暗里打量鄙夷的目光却挥之不散。
一时又急又气,满眼泪水的看向齐修明:“修明哥哥,姐姐她好生霸道,我……”
齐修明心中烦躁,却还得耐着性子安慰:“以清妹妹一向心直口快,刀子嘴豆腐心,她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元以舒本想听他好好申饬责骂一番元以清,却没想到齐修明一开口居然是回护,心里所有委屈当即变为怒火。
“修明哥哥!”
“她分明是个母夜叉,修明哥哥你怎能如此纵容她,若是眼下不管,日后嫁给你岂不是要爬到头上去了!”
这话说得很不和分寸,却并非没有道理。
齐修明心中一动,故意苦笑一声,放低声音道:“以舒妹妹万不可再说,以清妹妹乃是元相嫡女,能娶她已然是我三世福分了。”
做足了一副遭遇悍妇,又迫于丞相威慑的可怜皇子。
别说,立即有许多人蹙起了眉,窃窃私语起来。
“这位元大小姐果然脾气凶悍。”
“这不是废话,连万嘉公主都敢当街顶撞呢,可怜这位三皇子了,竟是娶了个泼妇回去。”
“谁让元相势大呢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……”
“那也太可怜了些,好歹一个皇子,这位元大小姐,性情实在跋扈。”
齐修明听到这些议论,心情大好,甚至耐心哄了元以舒一句:“以舒妹妹不必担忧我,上面日头毒辣,快快下去歇着罢。”
元以舒本就心悦他,又见他温言软语,脸色微红下了楼。
元以清此刻却已经带着伏巧往方才太子和齐修瑜下棋的地方走去。
伏巧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芙蓉庭上的齐修明和元以舒:“小姐,咱们就这么走了吗?”
“嗯?”
伏巧愤愤发的咬了咬唇:“二小姐分明是故意的,三殿下也颇有些情意,如今留他们二人在一块儿,还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!”
元以清听罢,意有所指的道:“我还真怕他们不出幺蛾子呢。”
这下轮到伏巧不懂了:“小姐,你怎么……”
元以清拍了拍她的手:“你不必管,只管看戏就是。”
说话间,元以清看到了齐修瑜。
太子眼看二人另有因缘际会,也不留下来碍事,早另寻了理由散去。
所以眼下只有齐修瑜和那婢女。
“奴家父乃是老镇国公身边服侍的小兵,得老镇国公提携才当上校尉。”
“只可惜后来战事停止,老镇国公又不幸卷入大司命殒身一案中,当时足足一万余人围剿大司命和老镇国公,家父为了救老镇国公不幸跌落护城河。”
“阴差阳错在漂流中失去记忆,被救起之后就地安顿下来结婚生子,数十年后才堪堪回想起,却已经物是人非,性命垂危。”
元以清刚一靠近便听到这婢女言语,脚步一顿。
这婢女说的倒也不算全部是假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