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后退的这一瞬间,元以清则迅速提气,恍若归雁般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越池沉沉站在原地。
许久之后,他情不自禁的抚摸上心口。
那里一片酸痛。
……
回到相府的元以清,却没有在越池面前表现的那般云淡风轻。
恰恰相反,甚至有些失魂落魄。
“原来如此,难怪上辈子越池能如此快速的找到小妹……”
“那个打探百家消息秘密据点,居然也是越池手下的势力……”
这个男人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强大。
深深的挫败无力感浮现在心头,元以清缓缓走到榻边,凝视着伏巧静谧安宁的侧脸。
突然,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。
元以清眼神陡然一厉,迅速掠了出去,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不经一呆:“恩公?”
夜色下男人长身玉立,笑容温润如玉,听到这声恩公不禁失笑:“不是已经告诉你我的姓名吗?”
元以清忙回神改了口:“齐公子。”
齐逊却再次摇了摇头:“越叫越生疏了,直接叫我齐逊便是,正如我也叫你以清。”
不自觉的耳朵有些微微发红,元以清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齐逊。
齐逊这下方满意了。
他上下打量一番元以清,笑道:“看来你在家中日子过得不错。比第一次见你凄凄惨惨的小可怜样好多了。”
这下轮到元以清失笑:“还是多亏了你帮忙。”
齐逊摇了摇头:“说到底我并没有帮你什么,你师傅仍然走了。”
提及师傅的死,元以清也沉默了下来。
片刻之后才勉强调理好情绪:“大半夜的过来,可有要事?”
齐逊神情有些黯然:“我父亲病重,如今躺在**生不如死,府里上下竟是没有一人可以与我谈心,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地方。”
元以清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说什么。
略想了想,干脆回到屋内,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拎了两个青玉酒壶。
齐逊一看便笑开来:“果然来找你是正确的。”
元以清递给齐逊一个酒壶,二人轻身跃起,坐在屋檐上畅饮起来。
直到一壶酒见了底,两个人始终未说一个字。
然而内心却意外的平静。
这或许就是无言的默契。
至亲之人或死或伤或病,这份苦痛无论向外人诉说千百句也不能抵消一丝心痛。
唯独在这夜幕之下,与有着同样的悲伤人默默饮酒,反而会为彼此找到一点微不足道的依靠和相互慰藉的安慰。
一壶酒喝的一干二净,二人眼神却仍然清明。
许久之后,齐逊突然开口:“对不起,其实我很早便来找你,只不过当时你正穿了夜行衣要出门。”
”我便不由自主跟了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