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满脸肃容,看向胡氏:
“京城一向天干物燥,满城豪门富贵人多眼杂,谁家不曾走过水?偏偏咱们府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,归根到底还是怪那看管水缸的周福!”
“再有就是伺候的丫鬟小厮不当心!谁不知道,这些个奴才一旦主子松懈,就立刻惫懒起来,整日里吃酒赌钱,说不定听着就是他们放的火!”
元以清言之凿凿。
“父亲,此事必须严查!无论是那周福还是这院子里上上下下的丫鬟小厮,都得抓起来细细审问,必然要找出这祸根子!”
胡氏欲言又止。
元以清却迅速看向她,笑容别有深意:
“怎么,姨娘莫非另有高见?”
胡氏一噎,当下说不出话来。
元邦看在眼中。
深更半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他本就是从**匆忙爬起来,此刻只觉头痛万分心力疲惫,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:
“罢了!都按照以清说的来做!”
“万管家,你亲自审问!”
万管家连忙应诺。
元邦看火势已经被扑灭,拂袖离去。
待他走后,在场气氛立即严肃沉凝了起来。
胡氏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元以清:
“大小姐好大的威风,竟然把手伸到长辈的屋子里,倒是我小瞧了大小姐,忘了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。”
胡氏现在严重怀疑,是元以清私下买通了自己的身边人!
不然如何解释,元以清居然对她们所有的安排了如指掌?
元以清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,只一双美目眼波流转,嘲讽之色溢满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姨娘还是担心自己的屋子罢。”
“如今院落已毁,恐怕只能委屈姨娘去竹沁阁暂住了。”
胡氏磨了磨后槽牙,元以清笑容挑衅:
“竹沁阁离父亲书房可远得很,又常年失修,人烟稀少,或者,姨娘也可以去请示父亲入住茗烟楼。”
“那可是个绝好的地方呢。”
元以清意有所指。
胡氏冷笑一声,“妾身蒲柳之姿怎么敢入住茗烟楼呢,那可是嫡母所住的地方。”
元以清上下打量一番胡氏,莞尔一笑,说不出的气人。
“姨娘知道就好。”
说罢,转身款款离去,胡氏则恨到掰断了葱管似的指甲!
“姨娘……”
元以舒弱弱的声音响起。
胡氏瞬间盯紧她,眼角上扬的狐狸眼爆发出慑人的光芒:“你叫我什么?!”
元以舒吓得浑身发抖,“娘……”
胡氏盯紧了元以舒,忽然面容一缓,笑着点了点元以舒的额头:“笨丫头,你做的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