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以清柔声道:“不嫁就不嫁,本小姐还养得起你。”
伏巧立即惊喜的抬起了头,身段利索轻巧的行了一礼:“多谢小姐!有您这句话,伏巧就放心了!我后娘也必然不敢再逼我了!”
元以清宠溺的拉着伏巧的手,心里却知道,并没有如此简单。
伏巧有个后娘,看起来人模狗样实则心狠手辣,坏事做尽!
伏巧是她身边为数不多的忠仆,数次维护她顶撞胡氏,胡氏心里暗恨,暗中联合伏巧后娘,给伏巧找了个正在读书备考,家境也殷实的秀才。
当时她与伏巧都天真的以为是个良配,却没想到那秀才天生暴戾恶癖,凡不尽心就会打杀辱骂妻子!
非但如此,夜深人静无人处,那畜牲折磨人的手段越发狠厉变态,伏巧嫁给他三天就遍体鳞伤!
偏偏当时因为胡氏构陷,她被父亲责罚长跪祠堂,对这些毫不知情。
伏巧又怕她担心,将这些苦楚全部咽下,越发让那个畜牲得意忘形,变本加厉。
直到后来伏巧被他打得流产大出血,命悬一线,元以清才终于知道真相。
上辈子,元以清一怒之下一刀了结了那个畜牲,被大怒的父亲鞭打差点送命。
而这辈子,一切都刚刚开始。
元以清不动声色道:“听说那郎君是你后娘的远方侄子?姓孙,还是个秀才?”
伏巧不屑的撇了撇嘴:“什么秀才,现在就是个童生,考了三年还没考上秀才呢。”
“只是我爹觉得他定然考得上,觉着我一个丫鬟出身,若是嫁给他好好服侍,日后自有我的出路。”
元以清嘲讽一笑,不过伏巧这话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情。
正巧已经来到书院,元邦刚刚退朝,听闻小厮来报,长眉拧起。
“也罢,就在后头祠堂行刑罢,也让这逆女长长教训!”
说罢传了元以清进来。
元以清姿态从容,仪态端庄优雅的走进来,她行为举止间落落大方,毫不扭捏做作。
只见她乌黑鬓发高高束起,金丝萱花缠绕盘旋,一袭烟紫色长裙曳地生资,步步走来端的是一派大家气势。
元邦眼神不自觉微缓。
尽管如此,语气仍然严厉肃宁:
“陛下已经下旨,你自去祠堂领罚罢。”
元以清行礼叩拜,起身后却道:
“父亲,我身边的伏巧年纪已大,眼看着到了婚配的年岁,她服侍我一场,我欲去了她的奴籍,还请父亲应允。”
此等小事元邦倒不在乎。
府中也常有这些对下人施恩的事情,故而他只看了眼乖顺低头的伏巧,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:
“去问管家要卖身契即可。”
元以清微微一笑:
“父亲宅心仁厚,伏巧,你这就去问管家寻你的卖身契。”
伏巧心中纳罕,面上却顺从的退下去寻管家。
元邦不悦的蹙眉:
“此等小事稍后去做又如何,施恩下人只管悄悄做了便是,如此大张旗鼓,莫非你想携恩图报?!”
元邦口气越发严肃,眼中闪过厌恶。
似乎在他眼中,元以清已经是个卑鄙狡诈,故意做出样子以博虚名的小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