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在宫中经营这么多年,图的不就是一个贤良的名声么?
若是今日传出去,她带着一群宫人,来威逼羞辱一个已经身在冷宫的病人,这宽容善良的菩萨面,怕是要毁掉大半了吧。
抱琴见不得她这明明身在冷宫,还高傲不已的模样,冷笑了一声:“是你心虚,不敢让我们进屋吧。”
阿赫雅抬眼望向抱琴,语气里带上了凉意,心里却也有些焦躁:“抱琴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,我却听不明白了。”
抱琴与淑妃对视了一眼,便昂起下巴,做出一副嚣张的模样:“你与人在冷宫通奸,屋中就有罪证。”
“住口。”淑妃则是略一凝眉,喝止了抱琴,又很快松缓下来,“阿赫雅姑娘,并不是本宫怀疑你,只是这风言风语,总要有个头。”
她看向阿赫雅的眼中分明带着锐光,语气却依旧温柔似水:“如今自证了清白,总好过日日被人戳脊梁骨。”
一软一硬,真是将阿赫雅的退路堵了个干净。
阿赫雅不知道谢桀能不能帮自己,但是她需要先给外人制造一种弱势的氛围。
她泪眼盈盈,一副受了莫大羞辱的模样,不敢置信道:“淑妃娘娘可知道,这种话说出来……您是要逼死我不成?”
她看了外头的宫人们一眼,声音里带上了哭腔:“我已在冷宫中,对您也不成威胁了,您何必苦苦相逼?”
抱琴哼了一声:“说到底,就是不敢开门。”
阿赫雅抿紧了唇,直直地望向抱琴,语气不掩锐利:“我有何不敢?”
“只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冷冷地扯了扯唇角,“今日搜,明日搜,日日搜,何时是个头?我的屋子,难不成是谁都能碰一碰的么?”
抱琴愣了一愣,听出她话里有退让的意思,不由得打鼓。
阿赫雅就半点都不心虚的么?
阿赫雅向前一步,盯着抱琴,掷地有声:“你既然言之凿凿,便说清楚,这罪证在何处?”
抱琴下意识看向淑妃,脸色有些难看。
这消息是那冷宫里的小太监交代出来的,她哪儿知道?
淑妃眼神中闪过几分深思,瞥了那小太监一眼,语气依旧软和:“阿赫雅,你也别气,本宫知道你受了委屈。这样,只叫这小太监进去瞧瞧,如何?”
阿赫雅向身后看了一眼,心里到底还是闪过一些不安和心虚,硬着头皮说道:“一言为定。”
她转身,径直拉开了那紧闭的木门。
便见里头一片空**,只余下一张大床,连被褥都没了踪影。
阿赫雅心下松了一口气:“冷宫艰难,就是这一张床,也是我勉强收拾出来修好的。平日里,我都是和衣而睡。”
她就知道,谢桀弄出这么多事儿,定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他跑到了冷宫里留宿。
因此,他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开门,将他暴露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