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燃语重心长地说，却又比缙一多了几分巧妙，这般寻常人没怎么思索的现实问题，着实让小云宋觉得有理。

可是，人心是不能自控的，小云宋为他心动不会骗人。

“年少心动和后来意识到的真爱，它还是不同。”

要说浮燃自己，她生命重要的男人那么多，除了云凌，其实冲动到划破皮肤给人续命的李承宁，可也是心动。

她从未承认自己喜欢过李承宁，可是谁都知道这个凡人除了比不得云凌，其实比霖天和敖睿更近她的心里。

小云宋且不懂，但她知道理智地离开子恕一段时间。

等到自己和少年都长大的时候，她再找机会去见一面，如果那时已经没有任何心动，便是母亲说对了。

“可如果我长大还喜欢他，娘会怎么看待？”

她问浮燃，然后紧张地咬下嘴唇期待一个回答，“那时候你们会给我安排一个我不喜欢的神仙，让我嫁出去吗？”

也不知道小云宋对浮燃怎么如此不了解，浮燃本人也是没人能逼她嫁人的主，更不会逼自己的女儿嫁给不喜欢的人。

“许是娘和你爹太忙，照顾你的时间不多，所以让我们家小云宋胡思乱想。”浮燃摇摇头，“只要你开心，什么我们都不逼你。”

除了，让她做储君这事。

说来浮燃在这事上有几分自私，她从未想过继承天帝的位置，所以当年师尊提出让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做储君的时候，她答应了。

如今，小云宋也不太愿做储君的时候，浮燃意识到自私可能让女儿，也便成自己当年的叛逆模样。

所以，以吴子恕这事为契机，她在向女儿妥协。

若是有天小云宋确信自己是爱了个凡人，也不愿去做什么九重天储君之时，一切还要浮燃自己去和师尊、历经完百世的天帝谈论。

浮燃本人是透着骨子里的冷意，可自己也是少女过来，其实十分通情达理。

“真的吗？”

有些惊讶的小云宋，头一次知道原来她娘这么好说话，以前总觉得自己调皮捣蛋都挨骂，提不愿上老君山也被说……

结果爱上个凡人这么大的事，只来提遗忘之痛。

小云宋靠着母亲浮燃身边，不再多说什么，她觉得自己有天底下最好的母亲，纵使这个母亲暂管天下事而顾不上自己。

“我会先好好跟着师父学法术，等自己长大再说。”她向浮燃承诺，“不论以后怎么样，学了法术不会受人欺负，我也不亏。”

如此，浮燃其实也没什么担忧的。

原还让白羽提醒自己不要跟女儿闹不愉快，她也没想到小云宋其实比在瀛洲调皮捣蛋时乖巧，或许她一直都乖。

爬屋顶，去酒馆，大概也只是浮燃和云凌忙得顾不上陪她，所以折腾着让自己快乐的方式。

“下次回瀛洲，爹娘带你去魔界走走吧，我知道你一直想去那边吃扬秋叔叔做的鱼。”

母女口味倒是一样。

上次扬秋回来探望浮燃，烧了鱼菜，结果被小云宋偷吃个精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