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儿，爹爹错了，爹爹知错了！”

无数把武器把他和已经难以回天的姜月围住，北宫大帝哭泣着，和之前的骄傲自满全然不同。

正如浮燃之前所说，何必呢。

一切都何必呢，既然会后悔，那些事就不要做，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什么都晚了，才知道自己错有什么用。

后来是云凌托太白金星等神仙们，收拾九重天一团乱麻。

他又清点魔界和瀛洲折损，忙碌着送大家回天。

这时候霖天和敖睿推开了天帝被囚禁的内殿，浮燃本不打算走进去，然而看到奄奄一息被北宫大帝折磨够呛的檀临，她还是好奇地望了一眼。

“哥哥！”霖天上去给檀临止住经脉，然后问他何苦引得今天的局面，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，哥哥。”

榻上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帝，被北宫大帝的人捆着，他赶紧开口承认是自己威胁檀临这么做的。

“是朕让他去瀛洲混入，好带走姜月。”天帝这招数用在瀛洲和魔界过，他便以为一回又一回总能戏弄人家似的，“朕错了，浮燃。”

和北宫天帝一样，迟来的道歉又何必呢。

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酒葫芦，提着它在战后咕咚咕咚往下灌酒，暖意烧胃，人却更加清醒。

“我来是想问陛下怎么偿还对瀛洲的折磨，还有杀我母亲的罪。”浮燃冷冷地问，那股子寒意像是要让天宫也下起雪来……

天帝如今伤了手臂，他暂时失去法力，如今能被北宫大帝轻而易举束缚起来，也能被浮燃控制住。

“朕忏悔朕反省！”

“不够！”

突然浮燃一声呵斥直指天帝亲爹，她这几个月所受的痛苦和委屈，怎能容许忏悔反省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，敷衍过去？

堂前所有人都不曾见过浮燃这个样子，她厉害得紧，那股子威严比天帝还要震慑人心。

“朕愿下凡历劫百世，世世不得好命，以此偿还自己因私心犯下的错处。”天帝最后妥协，他对浮燃说，“浮燃，朕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
百世不得好命。

浮燃知道上一个被这样惩罚的是百花仙子，如今看亲爹要放下所有的尊贵去承受这些，她终于点了点头。

她让敖睿把司命找来，为天帝安排人间历劫之事，也让霖天和亲哥哥檀临待一会儿，自己提着那葫芦到处走。

好像，终于实现了替瀛洲和母亲讨要说法之事，她有些如释重负，发现自己从此既不是降妖除魔的浮燃神女，也不是背负仇恨的小郡主。

她以后，是自由自在的瀛洲女君。

在天界四下闲逛的时候，仙界无不对她敬重有加，此番再不是因为她是女战神，也不因为她是帝姬。

只因为，她是能笼络一股势力打上九天的浮燃。

“殿下，老身看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喝酒了。”风婆婆正吹战后残局时，骤然上前来提醒浮燃，“小殿下怕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吧？”

怀孕？

浮燃下意识把葫芦一扔，突然惊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