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凌玄君，你想修复玉清琉璃灯？”霖天惊诧地看着那些被一一收集起来的碎片，连他都感慨只有很耐心才能把这些捡回来。

这次灯碎不像之前是四瓣，碎成了一千多块。

云凌是花了几天几夜亲自去捡回来的，那时师尊师父都被他打动，让师门弟子轮换帮他。

如今捡回之后，云凌要背着浮燃回到魔界修复玉清琉璃灯，霖天知道那唯一的方法，就是用心头血供养一整年。

玉清琉璃灯，原就是浮燃的心血炼制，所以那时天帝也是真的担心女儿，日日亲自守护，就怕她炼灯途中有人趁火打劫。

“别告诉她，我想一年后给她一个惊喜。”云凌风轻云淡的样子让霖天觉得，他好像疯了，那脾气和浮燃不愧是同门出来的样子。

霖天自然是阻止不了他的，只能看着云凌把碎片收起来，然后消失在瀛洲安静的夜色里。

……

九重天，司命郑重跪于殿前，告假中。

得知他要娶元婠做妻子，天帝竟然提及东海敖玄来，说那家伙曾住巫山可是人尽皆知：“你好歹是九天仙君，不嫌弃巫山神女？”

哪知不要命似的司命，竟然提及女君来，他灵魂一问天帝：“臣记得小殿下母亲曾也和淮水龙王有过一段婚约……”

“放肆！”

万万没想到，从前铁面无私又呆板的司命，如今竟然跑来提女君的过去，天帝气得怒火快要冲破天际。

还是檀临本就因为担心在外守着，此时赶紧冲进来缓和那尴尬的气氛，他当真是操碎了心。

“陛下，司命和巫山神女结亲也算好事，以后蜀地之事便可让他多多照看。”檀临话语之间是说司命能监督魔界，云凌就在那里。

天帝听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，当即准了他的告假。

松了口气的檀临，赶紧让司命离开，好去准备他的迎娶大事。

“你为什么还会为朕考虑？”天帝却把疑问挪到了檀临身上，他一边信任自己的神使，一边也怀疑他动机不纯。

“臣除了做陛下的差使好像也不会做别的了。”檀临透露几分真话告诉天帝，“我一概只想把事情弄得简单些。”

檀临才是真正粉饰太平的那个人，他不纯粹属于天帝的走狗，也不完全倒戈浮燃，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为天宫平和出了不少力气。

天帝就是知道他这本事，所以才一直没有追责。

天上地下没有比檀临更好的“粉刷匠人”，他虽有时候做事偏浮燃太多，到底还是看着浮燃是自己的女儿行事。

所以天帝很满意。

“罢了，恨朕的人太多，由他们去吧。”天帝自信自己如今连浊气都没了，永远不会有人敌过自己，所以不计较。

他只消盯着女儿不要被人蛊惑，应该就安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