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，皇城之中。

九蔚依旧还是满头珠翠，她等着李承宁率军回来倒也不比百姓期待更少，如今作为很快就要亡国的妖妃，她平静地看着昏君踱来踱去。

“齐冉你可一定要给朕撑住了！”

皇帝嘴上一直念叨着，他默默祈求上天让他别输。

可是这家伙不知道，在九蔚到来的时候，他便是输了龙命。

“爱妃，如果有一天他们攻进来了，你便带上朕的亲信侍卫离开，去哪儿都行，就是千万别落到他们手里。”

他踱步完，扑过来看着静静坐在桌边的九蔚，握紧了贵妃的双手，“朕这条命可以为你抵挡片刻的！”

一时不知如何回应的九蔚，她没想到亡国之际，皇帝会跟她说这些。

“陛下……”

她知道自己获得的宠爱，是一个老色鬼因自己容貌而起，从未想过真爱两个字，可到了生死危机关头，皇帝还愿保护她……

九蔚从未感受过第二个人对自己有这样的偏执，她当真不知该说点什么。

“如果还有来世，朕真希望能在年轻的时候就遇到你，那样的话我就不会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，或许我还能御驾亲征为你镇稳江山！”

皇帝的心是真诚的，他好色也是真实的，这个拥有复杂多面的昏君，到最后惹得天下人厌恶，唯独这话九蔚说不出来。

很快，讨伐军攻破城的那天已经到来，浮燃和霖天什么都没做，只是李承宁亲自穿着小兵铠甲窜到城门下，亲手一箭射死齐冉。

内里军心大乱，城门守卫一下便溃散。

“随我冲进城里捉拿昏君！”

李承宁带着许多杀红了眼的人往皇城里去，一步步控制整座洛阳城，然后又斩杀那些还不知好歹妄图抵抗之人。

最后，皇宫门破。

皇帝让自己的亲信把九蔚送走，他一个人坐在当年差点睡了浮燃的床榻上，抓着一个值钱的玉壶喝酒。

“道相呢？”他问安静得可怕的殿堂，没有人回答，其实皇帝早就发现道相逃之夭夭，听说还是去了老君山方向。

他问完自己都笑了，像是早看破什么似的，抬头看着殿外的大晴天：“老天爷，你要亡我可以早给我一个痛快的。”

那蓝天白云不回应，然而九重天确实很多人在看他的热闹。

尤其天帝宫阙中闲来无事的檀临和司命，他俩一边下棋，一边沉默地看着昏君龙脉之气逐渐消散。

“这张**，朕曾经没得手的小美人，可能是最大的遗憾。”他还在对着床榻回想那天对浮燃的侵犯未成。

话未尽，只见浮燃跟着身穿铠甲的李承宁竟走了进来，他那大侄子身上满是血渍，这一路拼杀而来，颇有开国之君的风范。

而浮燃跟在他身后，衣裙干净，仿佛只是九天突临，完全没沾血气似的。

“小娘子你果然是承宁的相好！”皇帝误会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，指着浮燃，“可我还是不明白，你跟那山是何关系！”

浮燃不回答，只是看着李承宁走过去，跟他亲叔叔论他们之间的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