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你来说，很难。”

云戬与她说及地狱之景，“阴间不供生灵，你身小灵弱，全然撑不住久待耗损心力之痛。且九重天差使日日督查巡游，发现你的存在必会上报。”

届时可能夜游神连女儿也没了。

听到云玄君平生无故提及了自己那不靠谱的爹，小浮景叹气露出深深的怨念神情，然后从榻上跳起来，无奈道：

“他怎么会在意没了我这个女儿，他听着天下人的赞赏而沉迷在恪尽职守里，早就是对得起世人却唯独对不起我的人。”

虽小昙花不记得前世，却记得这一世从小到大父亲都不怎么在身边。

瀛洲仙境那么大势力错综复杂，神仙妖怪说她是如野孩子般无人教养而长大，小昙花这些年遭受的白眼和鄙夷，夜游神不会知道。

她想救母亲，从被云戬救下，到发现战神对自己有着毫无保留的呵护宠溺，再到看着母亲受苦，就迷了心智。

她想着自己是弱小，可云戬不弱啊。

单纯无知、不懂这会把战神拖下水的小昙花，她顶着那张干净的小脸，一双眼望向男人便是会让他们怒发冲冠，把理智都抛于脑后的。

然而云戬慵懒而理智地问她：

“你想让我帮你做这件事，可有打算拿什么东西回报我呢，上一次我去罗刹救你，你也还没有报恩不是？”

战神居然会跟她要谢礼，不通人事的小昙花愣在原地，甚至想不到自己拥有什么可以拿来还救命之恩的东西。

她泄了气，断了请云玄君去地府走一趟的念头。

“那雪瞳说你是我师父，我认认真真拜过师的，所以师父应该教我法术来控制灵力和法力，届时我离山自己闯地府，也不会连累你了。”

虽单纯，但还是十分聪明的小昙花，这一世有心从云戬那里学本事，她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，就让战神全然不能拒绝。

云戬把玉虚琉璃盏真留下，然后就带着小昙花回山门，半途山谷的小溪流边花海里与她停留。

他俩才想起，全然忘了叫上还在城外候着的匀婆和雪瞳一起回家。

“只陪我静静待一会儿，然后我们再折返回去罢。”

云戬少有这样的时刻，他竟不急着回山，也不急着唤雪瞳在身边，“小景儿，你可知道你并不合适学法术的。”

只见皱着眉头担忧的战神，他望着花海里站着的少女，从实告知仙女内体灵力不对劲的地方。

她的灵力实际上是太强了，任何一个神仙才几百岁大时都没有这么强大的灵力藏于身体里，小浮景绝对是第一个。

因此她才无法控制灵力，身体感知她只要触碰灵力就会自控，只为保护她别因耐不住强大的灵力而伤及根本。

“可我永远不学法术，也就永远不会使用法力，不能自控灵力，那我跟凡人没什么区别，也救不了我娘啊。”

其实，小昙花听了瀛洲神仙们那么多难听话，承认自己弱小不难的，只是一想起母亲世世轮回她无能为力，她不想认命。

纵然学法术再难，她也想尝试，况且云戬的本事她在瀛洲说书仙生那里听得不要太熟，确信他定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强大的神仙。

“师父，你教我吧，我会努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