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公……”

敖睿觉得真人的话，实在是太能戳自己的痛处了，可也并非没有道理，“但师父根本没有时间教我多少，他的整颗心也在小郡主那里……”

当时收徒他的根本也不是云凌。

真人一脸愧疚地叹了口气，想让他跟着自己学点东西。

“不必了，我弱小，但我入山门本就是为了离她更近。”敖睿如今也想通了，“我只想在能看得见她的地方便是，不求成为师父那样的人。”

他知道自己再过几百年都不可能成为凌玄君那样的人，但他可以做自己。

“我只要成为小郡主和山门的开心果就好了！”

敖睿如今没有什么上进追求，所以他求真人允准自己去往蜀地，“师公，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大器，只要快乐不就行了吗。”

老君山门一直容不下多少快乐的人，他们皆是天份极高的修仙之人，能入门的弟子总是出类拔萃，所以整个山门才能拥有极高的风评。

“你说的我也曾想过，可是师尊不容。”

大概是自云凌出现后，这里便不会容忍废物和无用之人混日子，浮燃、云凌和缙一，每一个都是大名鼎鼎独当一面的存在。

若是被他敖睿丢了面，是不太好。

“那我要退门。”

万万没想到敖睿会认真地说出这句话来，他又跪下来，闭着眼睛，“我知道其实认可我的人，一直是您。”

不是云凌。

云凌本就是不打算收徒了，他自己的心在浮燃那里，一生也便没有别的心思去做那种繁琐的事情。

“你可想好了，只要离开山门，我们再也不会护着你了。”真人说浮燃如今的路不好走，“甚至我们都不知道，还能护她多久。”

偏袒过多，终有一天会被天帝质问的，显然师尊绝对不愿明面上和九天有交集。

“嗯，我都想好了。”敖睿是时拜叩真人，毅然决然下山去往蜀地，他的心情复杂又期待，“小郡主，我终于又要见到你了。”

……

他赶到那雾气弥漫的蜀地山林时，竟被魔族抓来。

魔王看这家伙和敖玄生得几分相似，又通身弥漫着一股子海鲜味儿，于是轻蹙眉头：“你这厮又是打算来骗我什么？”

“骗你？你个丑八怪谁。”

愣头愣脑的敖睿，压根不知他的好堂兄在这个鬼地方做了什么。

“大胆，这是我们魔族王上，你这无知小儿还不快快行礼！”旁人指着敖睿不满，魔王却制止，然后前来查探。

敖睿身上也有瀛洲气息，一问，知道他是淮水龙王家的二公子，便不再把人当个猴子捆在木桩上。

“淮水王后是瀛洲女君的妹妹，我魔族不会对瀛洲人如此无礼。”魔王抬手要手下去准备一桌好菜，“方才无礼，本王将准备些薄酒致歉。”

为何魔王听他是瀛洲人便变了脸色呢，还是因为小郡主。

“不知你可认识瀛洲的小郡主浮燃？”魔王亲自给他倒酒，他的问题很简单，“郡主，是九天玉清阙浮燃什么人。”

这问题敖玄不止给过了多少次答案，奈何这次魔王问的时候，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更加惊人，他竟想着郡主或许是神女所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