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头贪婪想着“姐妹”全收的皇帝,骤然忘记浮燃腰间曾经挂着李承宁的玉佩。
他把九蔚抱起来,回殿中于榻上轻放,然后允准浮燃看诊治病:“这白罴就不要进去了,一爪子的污泥,踩脏了朕给九儿的上等蜀锦地毯。”
本嫌弃着的皇帝没想到,团子扑上来把他摁在地上,眼看着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吃人,狼狈的陛下赶紧喊救命。
殿内,浮燃递了瓶山门的药给九蔚,可治那些结了血契的妖怪时常发作的通病。
“蜀锦固然可贵,我的团子可也是蜀地珍宝。”
然后她走出来将团子唤到自己身边,摸摸滚滚好大的圆脑袋,“陛下可千万别惹它,小家伙脾气大着呢。”
这次团子愣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浮燃,自山门它听说夜闯宫门的来龙去脉后,对皇帝警惕又愤恨。
吃瘪第二次的皇帝,心中的怒火几乎是要烧得冲破天际。
他指着浮燃,终于想起再问李承宁:“你收了朕侄儿的玉,又和贵妃是姐妹,再又得道相庇护,到底什么来历。”
上次都说了是瀛洲郡主,是神仙!
他好像没信。
浮燃也没多大兴趣和一个暴躁的昏庸老**贼解释太多,转身回去看九蔚服药后情况如何,她总是如此潇洒。
人间皇帝又如何,天帝陛下又怎样,不想搭理便是不想。
……
敖睿听了浮燃的话,也觉得玄音这家伙越想越不对劲。
虽说人掉进暗河难以捞起,但自己于水中如此翻江倒海地找,凡人不被除去半条命是不可能的。
可他安然无恙。
“这妖道乃是皇帝的国师,想来也有几分能耐,我替小郡主去探探他的来历。”于是敖睿跟着一路去了国师府宅。
那是个清净的城中祠堂,推门进去就闻到香火味道,上头供奉着天帝的牌位,跟淮南城百姓家中陈设并无太大差别。
“什么人在那儿。”玄音的声音突然传来。
本以为是被发现了的敖睿,却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开口:“白鸟族白羽,如今在瀛洲居住,你可以唤我一声妖王殿下。”
他于是收敛气息,看着白羽坐在旁边的树上,正骚包地整理着头上羽毛,过会儿飞了下来,稳稳地落在祠堂粗石地上。
那旗鼓相当的对手,竟会出现在这里?
每说一个字都透露着懒散,要不是九天神使檀临亲自让其来洛阳,此时白羽应该在瀛洲安逸地睡觉。
玄音自然不会对一个妖王有什么好脸,他作为东海太子,自持神仙身份尊贵,于是嘲讽地看向白羽:
“我当是谁,原来是天帝陛下养在瀛洲、看守着那群神仙的狗啊。”
这狂妄劲,不该是一个凡人小道士能流露出来的,敖睿看着他俩对峙,心头一惊:
玄音怎么知道瀛洲事。
“我说东海敖玄,你我好歹也是邻居,乖乖为天帝陛下办事岂只有本王一人?都是狗?”
只听白羽强势回应,“听说瀛洲被我前辈牛妖王攻破,小郡主跳进东海求助时,你们全家不也乖乖听九重天的话来着。”
是时,敖玄不在东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