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离开敖隆后，九蔚一直头痛，她原也不想杀生，奈何已非九天仙女的命数，逼她一步步成为真正的妖孽。

紫妖曾告诉她，杀生时挑个人间败类不一定是错。

这世道为妖自保，能做的只有这么多。

所以九蔚在皇城里吸食的，总是那些拜高踩低的臣子，或者滥情睡宫女的侍卫。

若山门师尊给的药药劲过去，她便一定会忍不住吸食道相府的人……

那样的话，一切都完了。

是夜，果然九蔚开始头痛欲裂，有个小道士知道她是妖女，竟然在送饭菜来的时候，在外头跟另一个人嚼舌根：

“她这个妖女用人形美色勾引皇帝，还和魔影同伙纠缠不休，白天听说还去色诱咱们道相，被道相赶了出来！下贱至极。”

一个小道士，竟然鄙夷她来，头痛的九蔚满心只想把他抓来吸食干净。

她控制住自己，心想着暂时不能惹怒道相，哪知小道士又继续说：“听说夜闯宫门那个才是美人，要不是咱们做了道士，必要抓来尝尝鲜。”

一听话及浮燃，九蔚终于忍不住开门，直让嘴巴叨叨不干净的家伙差点撞上来。

她头痛得厉害，用长指甲抓了小道士摁在地上，撕开他的领口准备吸食精元，只听一道男声传来：

“妖女，住手！”

是披着道相外表皮囊的缙一，他将小道士解救下来，问及九蔚，“你，跟别人结了血契？”

缙一一眼看出九蔚身上的蛇纹妖鳞，那不是寻常妖纹。

那种从冰肌玉骨间像是要刺出来的纹络，不是天生为妖的所有，是结了血契之后的堕仙，身体里残存的妖气和妖气在对峙。

“你是，九蔚？”

近日只有一个九天仙女被打下凡间，缙一知道是她，从前其实也曾出席一个场合，但两人都没注意过对方，这次才看清堕仙的是个美人。

九蔚发了疯，起来去抓小道士，吓得人尿了裤子。

赶紧给美人服下一颗药丸的缙一，看她顿时清醒过来。

但头已不痛的九蔚还往前扑，缙一不明白，赶紧把她捞在臂弯间质问道：“你闹够了没有！”

“辱我好友小郡主，我要抓烂他的狗嘴！”九蔚原是最生气这个，着实令人有些震惊。

听及一句小郡主，缙一也意识到原本九天派来抓师妹的就是她，怎么现在又变成护着浮燃了。

“你说的是浮燃？”

“除了她还有谁，小郡主如今是我朋友，她可是老君山否来真人的弟子，你最好乖乖把我送回皇城里去！”

九蔚当场顺着杆爬上来，威胁道相不要擅动自己，也没注意给她服药的人，其实也是山门中人。

“你刚说了什么？”缙一听后扭头来直盯着那小道士，他亦是个护短的，“老实交代，否则我要你好看。”

“只说，只说那夜闯皇城的…………是个，是个美人！”

“还有呢！”

“若，若我……不是个道士，我……尝鲜。”

九蔚只见道相，抬手便杀了那小道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