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完了。”他道。
说着又抱紧了她,将头搁在她的颈间,“我是知道的,任凭说了再多,他们也听不见。”
即便如此,不还是说了一个时辰?
阮南舒不愿戳破他的心思,只任由他抱着自己,安安静静。
“明日陪我去一趟皇宫吧。”江琊忽而说道。
阮南舒有些意外,“去皇宫做什么?”
“想带你见一个人。”
听他这么说,阮南舒便想起来,当时他说带上自己,就是想来皇都见一个人。
“是皇后娘娘吗?”她猜测问。
江琊轻应一声。
“好,明日咱们就进宫。今天就早点睡吧。”
“嗯。”
江琊应下,两人又洗漱一番,便都睡了。
等到次日一早,阮南舒醒来的时候,江琊已经离开。
“姑娘,老奴拿了衣裳过来,伺候您更衣梳妆。”外头传来中年女子的声音。
阮南舒应声让她进来,就见她手上拿着繁复端庄的礼服。
“有劳嬷嬷了。”她说道。
阮家还没没落的时候,原身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孙女,着装仪容之上并没有什么讲究。
可一旦进宫,需要注意的就多了,所以即便与中年女子还不熟悉,阮南舒还是让她进来侍候自己。
于是就体会了一把宫里的规矩。
“皇后娘娘是个何等性情的人,嬷嬷您知道吗?”阮南舒问中年女子。
后者一边给她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一边轻声回道:“皇后娘娘是个极威严的人,否则也无法管理这后宫。但姑娘不必担心,她将小侯爷视作亲子,想必对姑娘也会有所宽容。”
听她这么说,阮南舒也就不担心了。
毕竟就算自己的礼数再不周全,敬小慎微一些,总不会叫人挑出错处。
这么一打扮,就过了一个多时辰。
阮南舒只感觉自己头上都重了许多,若不是怕打盹会扯着头皮,只怕真能睡过去。
“好了,姑娘起身走两步,看看哪里还有不合适的地方。”中年女子收了手,对阮南舒说道。
她于是站起身来,只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得谨小慎微,才能让身上的首饰不会随着大开大合的动作摇晃甩脸。
她面前有一面铜镜,虽说照的不清晰,却也能显现出自己现在的仪态。
阮南舒有些别扭地扶了扶头上的珠钗,问道:“我这样会不会太端着了?”
她也怕被人说装样子,让江琊为难。
但中年女子却是有些满意,“但凡是有些身份的,谁不端着?姑娘只要放轻松,做自己便好。”
阮南舒心想可不能做自己,毕竟若是做自己的话,这头上的珠钗步摇都得乱飞。
不过有她这句话,阮南舒倒是没那么紧张了。
“姑娘在这儿等一会儿吧,老奴去将入宫需要带的礼拿过来,您瞧一瞧,看要不要再添置一些。”
阮南舒点点头,对着镜子又瞧了瞧,她才将早已准备好的两个箱子拿过来。
“姑娘瞧瞧吧。”中年女子将箱子打开。
那箱子虽然十分精致,用料也是上乘,连雕工都是难见的品质。
但往里面瞧,装着的东西却并非十分名贵,反倒是一些从南疆带来的绸缎绣品,以及一些小食。
阮南舒是不知道,旁人进宫都带些什么的,但这点礼物不说寒酸,皇后也未必能看得入眼。
“会不会太普通了些?”阮南舒担心。
“这都是小侯爷准备的。姑娘不必忧心,这其实是夫人与皇后娘娘的约定。”
阮南舒疑惑看她。
“早年夫人与皇后娘娘,都是大家族里的小姐,从不缺好东西,所以每当赠礼的时候,都是找一些不用太值钱、主要合乎心意的东西作为礼物。这一习惯延续到了现在,已有三十多年了。”
阮南舒想想也是。
再名贵的东西,送进宫里也不过尔尔,江琊让人准备这些特产,想必也是用心了的。
但说到特产与心意,怎么能没有自己的手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