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传世多年的神医世家,宋家的医药典籍,绝对是这世间最详细的著称。
可见罂粟这种东西对于大渊来说,确实是从未见过的植株。
“我似乎见过。”赵胤章突然说道,“年幼时陪祖父游历四海,曾到过苍楼国岷江地带,那里有一户农家便是因为误种了这种毒草,一家人都死了。”
宋静安有些意外,“赵爷爷竟不曾研究?”
“祖父虽热衷于研究新鲜事物,但这毕竟只是一个传闻,再加上我那段时间病重,他也无暇顾及,便耽搁了下来。估计到最后他也忘了。”
误种误食,就说明苍楼国很有可能也不知道这罂粟的危害性,所以赵家祖父才未曾研究。
但仅凭他能认出,便足以证明阮南舒说的不错。
“昨日南法司已经抓获了其余团伙,但交易还得进行,才方便人赃俱获。”江琊说道。
“那我就随意我二叔施展了。”秦千里扇子一打,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。
瞧他面上的平淡之色,简直就像玉京膳房不是他的产业,所以就算受到影响也不心疼一般。
不过仔细一想,以秦千里的财力,还有秦家作为靠山,也无需担心什么。
“但你查你二叔,肯定打草惊蛇了。要不还是我与他们交易,不仅能糊弄他们,还能降低一些影响。”
此言一出,旁人都还没有说什么,江琊先是眉心紧紧蹙起。
阮南舒就在江琊的身边,所以并不能看见他的神情。
然而其余人或多或少都坐在他对面,瞧见那面上的变化,纷纷在心中感叹江琊对阮南舒的爱护。
宋静安与赵胤章还好,前者乐见其成,后者不敢言语。
秦千里却没有什么避讳,以扇子微微掩唇,笑说道:“可不敢让你来。怕是这案子就算不破,有些人也舍不得你身陷危险。”
说罢,还揶揄地朝着她身边示意一眼。
阮南舒迅速朝旁边看去,就见江琊没有收回的一张冷脸,顿觉忍俊不禁。
“山海食肆毕竟只是最近才声名鹊起,比不得玉京膳房势大,倘若经此动**,很有可能会被食客排斥。何况成交的数额越大,受众更广,越是能定重罪。”
话里话外,都还是秦千里的玉京膳房最为合适。
阮南舒一贯不与他争辩正事,此时也觉得他说的对,并没有反驳。
秦千里也觉得一石二鸟,欣然答应了下来。
此事于是就定在了玉京膳房,阮南舒倒也乐得清闲。
“南法司还有点事,我来不及送你回去了,自己路上小心。便是遇着什么也不用怕,暗处有人跟着。”江琊将她送到门口,叮嘱了一句。
阮南舒点点头,便又听他说道:“罂粟的事情不必你管,好好做你的生意,若是遇着什么事情,只便让他们来找我。”
一番叮嘱实属平常,似乎要不了多久,他便要与自己说上一次。
阮南舒就算喜欢这样的关心,也觉得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,故作嫌弃地捂着耳朵。
“知道啦知道啦,一天念叨八百回,我都要背出来了。”
江琊只觉好笑,又没好气地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尖。
“行了,回吧。”
阮南舒应了一声,欢快带着晚淇回去。
罂粟的事情交给江琊的南法司,山海食肆的事务也交由晚浓打理,阮南舒便悠闲起来,与晚淇一路走走逛逛。
“小姐现在过的真是神仙日子,每日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入账,又有闲时,更有江大人那么一个疼爱您宠着您的夫君。”
晚淇着实羡慕,但更多的,还是为自家小姐高兴。
对于她说的这些,阮南舒自然没有要谦虚的,欣然接受。
口中却没忘了调侃,“你若是争点气,我也将生意交一部分给你打理。你和晚浓同样在我身边陪了这么久,她现在的月银可比你多了不少。”
晚淇嘿嘿一笑,没心没肺的,“奴婢才没有晚浓姐姐那么大的本事,何况她那银子拿的,每天起早贪黑,不是摸算盘就是琢磨行情的,苦的很。不像奴婢,每天跟小姐吃吃喝喝玩玩乐乐,就连早上的懒觉都能多睡半个时辰,那叫一个逍遥自在。”
话虽是这么说,但阮南舒总觉得,她这话多少有点内涵自己的意思。
不过仔细想来,她的日子确实清闲地过头了。
主仆二人说说笑笑往山海食肆的方向走,谁知甫一走近巷子,就瞧见有三四个男子拦住了阮拂玉。
那模样,显然是不怀好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