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来的，却只有江琊受伤的神色。

“阮南舒，你把我当什么？”他问。

声音极轻，不似平时生怕吓到她的小心翼翼，更像是一种无力。

“你真觉得，不管你说什么、做什么，只要给我两句好话，一些甜头，就能将我哄好，从而变本加厉？”

“我没有。”阮南舒否认。

可一时之间，她脑中就只有这干巴巴的“没有”二字，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“啪嗒”“啪嗒”.......

两行眼泪就这么不由自主地落在江琊手背上，溅起细碎的水花。

江琊的心一下就软了，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中，长舒一口气。

“行了，别哭，不成亲便不成亲，大不了我就这么陪你一辈子，也没什么差别。”他妥协说道。

阮南舒心口有些发堵，浓浓的心疼，从胸腔之中蔓延出来，让她整个心口都堵得发胀。

没有人会认定她是无坚不摧的，外表与性格，会本能为她铸就脆弱的印象，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将自己摆在弱势的位置。

即便不够坚强、不够勇敢，甚至任性、骄纵，都无人会诟病过深。

正如没有人认定，江琊会是脆弱的，所以他必须强大，无所不能。

更需要对自己妥协、包容、退让。

阮南舒不知道，在相处的这半年之中，他究竟为自己做过多少次改变。

但这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失衡。

“我不是不想嫁给你，也不是不想对你负责。我说自己两年不想成亲，是因为我还有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
阮南舒试图为自己解释，但这说服不了江琊。

“我与你说过，我不会限制你的行为，你的选择。你想做什么，与成亲与否并无关系。”

“那我不想......”

阮南舒刚想说，自己不想成家，去处理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。

可仔细一想，莫说江家已经没人了，就算是有，以那些英烈的豪爽性情，肯定也很好相处。

而江琊就算属于高官，深宅大院，也不可能有什么妻妾之争、通房上位。

那她还能愁什么？

一时之间，她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深思与迷茫。

偏江琊还步步紧逼，问道：“你还有什么不想的，一并说出来。”

阮南舒几乎是硬着头皮，找到了一个不太成熟的借口：“我.....我不想生孩子。”

“那就不要。”

毫不犹豫，爽快的像是个甜言蜜语骗婚的渣男。

阮南舒一噎，半是回怼半是好奇地问道：“你不想要个孩子，延续你的血脉？”

“我家中并无皇位抑或爵位继承，无需延续。只要你不想，我就不要。”

这真不是什么童话书的人设吗？

阮南舒愣愣的，可想起江琊一贯对她的态度，又不觉得稀奇了。

“便是没有皇位继承，也是能要一个的。”她摸了摸鼻子，给他“注定无子”的人生一个开放式结局。

可江琊却紧蹙眉心，并不理解，“为什么说能要一个？”

她能说自己有点想要吗？

这种打脸的事情，那必须不能。

是以阮南舒心虚地瞪了他一眼，胡搅蛮缠道：“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中年后悔，管不住自己下半身，跟别的小妖精生孩子去？”

此言一出，江琊百年陷入了沉默。

良久，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，难以置信问道：“你不会是想......”

未尽之意，懂的都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