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法司司监的身份不好广而告之,可那以一条长龙运送来的名贵聘礼,也足以叫周围的几个村子兴起一阵轰动。
江琊跨坐在高头纯血马上在前开道,那俊美出尘的身姿与清冷脱俗的气质,不知迷倒了多少怀春少女。
“咱们村子是哪位的祖坟冒青烟了?竟能得如此优秀的郎婿?”
议论声中不乏有人惊讶,但更多的,却是羡慕之情。
“左右大家都是一个祖宗,这郎婿给我多好。”少女捧着脸颊,一副怀春之意。
她身边的同伴却撞了她肩膀一下,挖苦般笑道:“你就别想了,若说咱们村里有谁能配得上这位的,肯定是竹林深处那户人家。”
“竹林里那户?”少女不解,“不是说他们是罪臣之家?犯了叛国罪的那种?”
此言,足以证明一传十、十传百有多大威力。
“村长和族老们都亲自辟谣了,说没有这回事儿,前段时间更是来了许多大才来谈诗论道,你若再传谣,小心惹了他们不高兴!”
少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,不敢再说。
只是目送那队伍远离的视线,却带了几分祝福的意思。
虽说没有吹吹打打,但这动静着实不小,前一天晚上跟系统打了个通宵牌的阮南舒被吵醒,还有些迷迷糊糊。
“小姐醒了就快起吧,王爷王妃他们都快到了。”晚浓催促。
阮南舒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王爷王妃来做什么?”
“自然是替江大人来提亲啊。前几日江大人不是与您说过了吗?小姐您忘了?”
阮南舒记起来了。
还正是因为江琊提亲的时候,她紧张不已,才会跟系统打了好几天的牌,以平复自己的情绪。
然后因为紧绷后的突然松弛,她忘了个干净。
“坏了坏了!晚淇赶紧去拿衣裳,晚浓替我梳妆。都准备着,我去洗漱。”
阮南舒边吩咐,边急切地去下床找鞋。
但事实证明,主仆三人也就她这个主子不靠谱,全程晚淇晚浓都毫不惊慌,有条不紊地替她更衣梳妆,没多久便收拾好了。
“人到哪儿了?”她问。
晚淇早去打听过了,回道:“老太爷和老夫人已经亲自将人迎去前院了,小姐不必担心。”
提及二老,阮南舒便觉得心安,遂提着比平日繁琐许多的裙摆,小跑回去。
“小姐注意仪态,您这妆发可经不得这么跑。”晚浓在身后提醒一声。
阮南舒这才放慢了脚步。
两方准新人情投意合,家长们又都是明事理的和善人,自然是相谈甚欢。
阮南舒进去的时候,南雍王正与阮老太爷论及南疆未来的发展,阮老夫人则是与王妃闲话家常,甚为和睦。
“见过王爷,王妃。”她上前行礼。
南雍王点点头,正想说上两句,却被南雍王妃抢了先。
她点了点旁侧的江琊,对阮南舒说道:“我们长辈有正事要说,你们小辈就在旁边培养感情便好。”
这么安排,无非就是瞧出了阮南舒的紧张,让她与较为亲近的江琊坐一起放松放松。
阮南舒心中自是感激,便跑去了江琊那边。
“你怎么带了王爷与王妃来?”她抓着江琊的袖子,嘟囔问道。
江琊任由她将自己宽大的袖口揉皱,强迫症似乎都不存在了,甚至还将手往前递了递,让她能更轻松地揉那袖口的绣纹解压。
“我家中已经没了长辈,幸有王爷王妃待我似胞弟。下聘毕竟不是小事,我也想重视一些。”
阮南舒只觉得心中感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