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恩爱的夫妻,相处过程之中都难免会有两句拌嘴,可若是上升到打架的地步,那就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了。
阮南舒本就因为映夏到来而清醒的脑子,此时更如被敲了一棒槌,焦急与担忧漫上心头,令她赶紧跑到了二老的住处。
而她到的时候,阮鸿思与阮益贤、阮益德竟然都在,他们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头,听着里面传来的争吵与碰撞声,有的焦急,有的好奇。
阮南舒顿觉十分火大,此时也顾不得是敌是友了,张口便骂:“你们都杵在这儿看热闹呢?还不快进去?”
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,阮益德先是哼哼一声,没好气道:“这门不是关着在吗?”
“关着你们就不会踹开?祖父祖母年纪这么大了,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,你们承担得起后果吗?”
话落已经到了门前,也没倚仗身边的这三个男子,一脚便将门踹开。
她是施加了系统的力道,所以踹门轻轻松松,可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叫阮益贤和阮益德都往旁边缩了缩,心想以后还是少招惹她为妙。
毕竟他们的身板,都比不得这大门经踹。
“阮守义你告诉你,今儿我把话放这儿,南舒就是我的**,你敢动她一根毫毛,老娘跟你没完!”
阮南舒刚一进去,就听见这句。
心下一阵感动的同时,她也怕正在挥动拐杖、追着阮老太爷打的阮老夫人受伤,赶紧上前去拦。
恰在此时,阮老夫人追上了阮老太爷,后者侧身险险避开,扯着拐杖一个向前,就差点没把阮老夫人扯到地上。
阮南舒的火气立即就上来了,扶住险些摔倒的阮老夫人,张口便斥道:“祖父还手也不看看时机?刚才祖母差点就被你扯摔了!”
阮老太爷本来是手太快了,当下便后悔不已,奈何阮南舒这一骂,他便偏要给自己争口气,也冷哼了一声。
“她追我的时候腿脚不是挺利索吗?我还手就跑不动了?你们祖孙就是一伙的,专门来针对我!”
“阮守义!”阮老夫人怒喊,可似乎是牵动了伤口,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阮南舒紧张,“祖母,可是受伤了?大哥,你快去请郎中过来!”
“应当是闪着腰了,不碍事。倒是昨日听闻你受伤了,可打紧?”
话中的关切,甚至胜过了她对自己伤势的关心,阮南舒眼圈红红,撩开自己脑门给她看。
“就是个小伤口,昨天涂了药已经基本愈合了,不信祖母您看。”
阮老夫人看见那伤口,明显是松了一口气。
可娇嫩的肌肤之上出现伤痕,就算再细小,对于这古代的大家闺秀来说,也是不小的伤害。
阮老夫人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,她用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脸,“是祖母对不起你,没将你保护好。”
“祖母您说什么呢,您对我已经够照顾了,不过一点小伤,有什么大碍?我扶您去**歇着,一会儿郎中来了,叫他给看看。”
许是真疼得很了,阮老夫人也没推辞,靠着阮南舒借力挪到了**,忍不住“哎哟”“哎哟”地小声喊疼。
阮南舒心疼不已,闻讯赶来的阮益淑更是紧张,打门口见着了李郎中,便赶紧将人拽了进来。
一番诊断,问题倒是不大。
“老夫人年岁大了,平日行动尽量还是和缓一些,免得不小心受伤。”李郎中叮嘱道。
有外人在,二老还是很要面子的,只说是不小心扭着腰,和和气气与他道谢。
只是等阮南舒送李郎中出去的时候,后者才小声问她道:“老夫人是不是心脏有些旧疾?”
此言一出,阮南舒心中便是咯噔一下,急忙点头追问:“是有些小毛病,很多年了。可是有什么变化?”
“既然是多年的旧症,想必你们在县城就找大夫看过,我毕竟医术有限,就不在这儿卖弄了。只是家中人须得记牢,莫要让老夫人受气、受刺激,这种病症,最需要的便是静养。”
表面装得再好,郎中一探脉,还是知道个七七八八,却碍于身份悬殊,只敢委婉与她提起。
阮南舒忽觉有些讽刺,但对于李郎中她是感激的,付了诊金又拿了些鲜花饼给他带回去,阮南舒这才回到阮老夫人身边。
屋中的人都还没走,一个个找椅子坐着,可除去阮益淑陪在身边说说话,其余人都是一言不发,也不知是在瞧热闹、还是没找到机会走。
“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,南舒啊,你明日让既明来一趟,给我和你祖父办和离!”
阮老夫人一见阮南舒,便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