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然想见江琊,阮拂玉的面子,也是要给的。
阮南舒只能压下心中的思念,去前厅打个招呼。
她到的时候,就只有阮老夫人和阮拂玉陪着,瞧着前者虽有说有笑,后者却兴致不高,明显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刚才怎么了?”阮南舒问一旁伺候的晚浓。
这段时间她不在家,晚浓就一直在阮老夫人身边伺候着,所以此时阮南舒问,她也知晓情况。
“赵夫人态度不怎么好,老太爷就走了。”
阐述的口吻,不掺杂任何自身感情的判断,这是晚浓身为下人最基本的分寸。
可阮南舒却知道,以阮老太爷为官多年的圆滑,能将他气走,也得有几分本事才行。
是以踏进门,心中就压了几分火气。
“赵大娘。”阮南舒打了个招呼。
被一口一个“夫人”捧惯了,赵梅也端着几分高高在上,此时听见阮南舒如此称谓,自然是不乐意的。
于是仰着下巴,抬起眼皮,以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上下打量着阮南舒,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笑。
“才来小郢村几次,南舒倒是接地气了许多,一口一个大娘叫的,真如自小在这乡下长大的孩子。不过这样也好,总比以往没个规矩,见人就跟没见要好。”
这话,就是摆明对这称呼不满意。
“真是给你脸了。”阮南舒腹诽一句,面上就只是疑惑看向赵梅。
“您莫不是记错了,跟您家儿子定亲的是我二妹妹,我不叫你大娘,难道还要唤你一声娘?”
瞧她装傻,赵梅气得面色铁青。
“你休要胡说,亲都没成,她凭什么叫我娘?”
此言一出,阮拂玉眉心又皱起几分。
阮南舒倒是豁然开朗,笑问她:“那妹妹是怎么称呼的?”
“赵夫人。”
“叫什么夫人啊,这也太生分了些。”阮南舒以开玩笑的口气表达不满,“我知道了,定是赵大娘还没给改口费,是不是?”
这话说出口,赵梅的脸色便堪称铁青,阮拂玉也笑笑没说话,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。
但阮南舒就不是那种会觉得场面尴尬、便手足无措的人。
她甚至没有冷场的自觉,转而问道:“赵大娘是在府上住两日,还是去镇上找客栈暂住?”
被她这么一搅和,那称呼的事儿,就彻底不了了之了。
赵梅只觉得自己心中别憋着一口气,阮南舒一开口,她就要找角度骂回去。
“你这是何意?赶我走?”
“哪儿能啊,这不是村子里没有客栈,怕大娘住的不好嘛。”阮南舒朝后头吩咐,“映夏啊,你家姑爷前两日住的那间,可收拾好了?”
映夏不愧是脑补第一人,这脑子转的也快,一下就明白阮南舒几次提起赵良锦的用意。
“收拾好了,但赵公子留了些衣物字画在这儿,还没整理。”
“都是自家人,就留在那屋里吧,正好给赵大娘住。”说罢又看向晚淇,“你去买些肉,什么鸡鸭鱼牛羊猪的,都来一点。赵大娘肯定是要住几日的,可不能怠慢了。”
一番话说的密集,谁也没来得及插上话,更显得她热情到有些热切的地步。
赵梅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,都快憋死了,阮老夫人才出口阻拦。
“行了行了,人家还没说住哪儿呢,你就这么安排上了,也太着急了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