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慢慢悠悠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是十日之后了。
考虑到江琊的伤势,他们先到了江家,随后阮南舒说要去逛逛,就自己走了回去。
途中经过糕点糖品铺子的时候,她还买了不少提在手上,像是生怕没这些东西搪塞,二老会大发雷霆。
可饶是如此,她回去的时候,阮家也不安生。
“我阮益德身正不怕影子斜,说没做就是没做,有本事你们去官府告我啊!”
刚一推门,迎面就撞上了阮益德在放话。
他瞧见阮南舒的时候还微微一愣,随后只当寻常,擦身而过,也没过问自家女儿在外面有没有受委屈。
好在阮南舒也不在意,提着大包小包走近,就朝二老露出一个讨好的笑。
“祖父祖母,我回来了。”
阮老夫人原本还在气头上,拐杖点地一个个训斥过去,听见她的声音便立刻回过头来。
等瞧见是她,眼圈立刻就红了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?!”老夫人一声厉斥,拐杖就朝她抡了过来。
阮南舒没躲,还是阮拂玉和阮尧泽从旁拦了一把,才没叫这一下打到实处。
“先前一声不吭就跑了,何不继续与你那未婚夫在一起,做什么还要回来?!”
老夫人说到一半,自己都哽咽了起来。
阮南舒何尝不知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?心中也挺不是滋味,朝着老夫人跪了下去。
“千错万错都是孙儿的错,没与祖母商量,就贸然离开。祖母别生气,我知道错了。”
她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,本来就提心吊胆大半个月的阮老夫人再生气,也没法不心软。
她眼含热泪,朝阮南舒招了招手。
“过来,让祖母好好看看。”
阮南舒于是走上前来,蹲在她面前。
“这才几天,怎么就瘦了?”阮老夫人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,十分心疼。
阮南舒的眼眶也红了,在她手心蹭了蹭,闷声说道:“都是想祖母想的。”
“你这丫头,惯会油嘴滑舌的。”阮老夫人摇了摇头,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瞧见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,阮南舒心中的警报这才解除,将一路上买的东西递过去。
又想起方才阮益德的态度,不由问道:“我不在的这段时间,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“还能有什么事情?有人手脚不干净!”阮老夫人又是一阵的怒火中烧,“拂玉怕厍县失守之后,会波及到小郢村,便屯了半个库房的粮食以备不时之需。谁知昨夜去库房拿粮时,竟是只剩下寥寥数袋,岂能叫人不寒心!”
坏了,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?
阮南舒尴尬不已,偏此时又不能说明真相。
其余人却不知她心中所想,阮拂玉还又补充了几句。
“我存放的粮食不少,当时抬进来,都叫了二十人卸货,绝对不是一个人短短时间内就能搬完的。我怀疑,是两位伯父与父亲一同做的案。”
在云水县的时候,三兄弟手上的钱够用,也有官身作为包袱,倒也没做什么下三滥的事情。
可到了小郢村之后,他们贪婪且无下限的本性,就暴露无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