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猝死浑浑噩噩的,阮南舒也不记得有什么感觉。
可这次是清醒地感觉到呼吸不畅,大脑缺氧,四肢百骸都像是炸裂一般。
在得到解脱的那一刻,她甚至觉得松了口气。
只是再恢复意识的时候,她的头依旧有些闷痛。
“我这都死了,怎么还得受这个罪。”阮南舒嘟囔了一声。
刚想伸手揉一揉发胀的头,就听见耳边一声闷哼。
睁开困倦的眼皮,入眼的,便是一片稍稍敞开的衣领。
从她这个角度,轮廓线条隐隐若现,叫人不由浮想翩翩。
“咳。”
一声清嗓,打断了她那不可言说的绮念。
阮南舒也轻咳了一声,假装一本正经地抬头,对上一双沉静如墨的眼睛。
“你也死了啊。”她感慨一声,又苦中作乐地轻叹道:“这样也好,咱俩死在一块儿,也算是一对亡命鸳鸯了。”
江琊先是微微一愣,随即唇角微勾,似是忍俊不禁。
自然也没戳破她的猜想。
阮南舒从**坐起身来,环视四周。
此时正是傍晚,天阴,屋中也显得昏暗了许多。
再加墙上挂着不少没见过的怪东西,显得整个气氛都阴森起来。
“还真是鬼门关啊。”阮南舒盖棺定论。
垂头看向江琊那发白的面色,以及紧蹙的眉心,她不由担忧。
“你还能起来吗?”她问。
江琊微微一愣,“起来?”
“我知道你受伤重,怕是没这个气力,但若不早早投胎,你怕是得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。”
拜现代玄学小说的发达所赐,阮南舒对人死后做鬼还算有点“研究”,一心只想他快点解脱。
江琊竟也由着她,艰难撑起身子,在她的搀扶下走了出去。
“你坚持住,咱们都到了冥府,应当会有鬼差接应。”
阮南舒说着,带他出了房门。
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庄园,四周杂花杂草良多,皆是现实之中难见的品种。
最主要的是,此时虽是初冬,彼岸花还是长长铺满,盛放地如同一条红毯。
而花开尽处,是一座桥,桥头有个黑衣人守着。
“阮姑娘,您可有吩咐?”黑衣人毕恭毕敬朝她一抱拳,问道。
“地府现在都这么人性化了?”阮南舒惊诧地嘟囔了一声,随即又挺直了腰板,“真没想到,我在人间活了两辈子,都没搅起什么风云,到了地府,竟成了个大人物。”
她声音小,对面的黑衣人只能听见一番碎碎念,不由投去疑惑的目光。
阮南舒这才点了点头,正色道:“放我们过桥吧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黑衣人明显想解释什么,却在对上江琊的视线之时,咽下了未出口的话,朝旁边侧身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