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还没说完,男子就眼瞳瞪大,一脸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表情。
他惊诧地看着阮南舒,竟然有些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。
但话都说道这个份上,男子也不敢怠慢,找了两个士兵将她看管起来,自己则是亲自去找江琊。
“将军,山上突然来了一位女子,行踪诡谲,直至靠近驻扎地才被迫现身。她说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就见江琊猛地站起。
他脸上有着不安与急切,甚至顾不上有可能白跑一趟,赶紧在男子的带路下寻了过去。
他到时,阮南舒的状态倒是还好,坐在地上十分淡定。
可那倒在地上哀嚎的马,和她那灰头土脸的形象,便证明了她这一路来的不容易。
江琊也不知怎地,突然来了火气,连眉心都紧紧皱了起来。
“你来做什么?不是让你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阮南舒就眼睛一亮,猛地站起身,朝他扑了过来。
江琊这下什么话都忘了,只顾得上接住她,将她牢牢护在怀里。
“我来找你啊。”
理直气壮的一句话,竟叫江琊一时失声。
他将阮南舒的头用力按在自己肩膀上,体会着另一人身上传来的温度,是这些天以来唯一一次觉得如此踏实。
“将军,这位......”男子虽已明白过来,却还多嘴问了一句。
“是我妻子。”江琊简短回答。
却不知此言一出,众人噤声,纷纷想起了之前阮南舒说的私密之事......
“孟哥,您说咱将军的上大腿根,真有那什么印子吗?”一名士兵靠近男子,用极小的声音问道。
习武之人的耳力都十分敏锐,孟俊远自是听见,赶紧瞪了他一眼。
“不要命了是不是?”
士兵想起江琊那杀伐决断的性子,忍不住缩了缩脑袋,还是觉得命比好奇心可重要太多。
江琊还不知道,因为阮南舒一句保命的话,自己给军中又添了哪些乱七八糟的印象。
他抱着阮南舒,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。
许是气氛过于沉重,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。
江琊能感觉到自己肩头的呼吸渐渐平稳,变得绵长,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。
大军撤至红铜坡,是无奈之举,哪怕后勤兵也没什么准备,搭建营帐只是草草了事。
江琊脱下自己的外袍放在原本睡的地方,才小心翼翼地将阮南舒放了上去。
连着赶了七天的路,虽不至于不眠不休,却也实在是累得够呛,也不怪阮南舒一松懈下来,就抵挡不住困意。
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,夕阳的余晖如同仙子打翻了妆奁,泄卸下一大片的橘红。
山上的风景也十分秀丽,即便是在冬日,也叫人心旷神怡。
阮南舒伸了个拦腰,四下打量没有发现江琊的身影。
好在孟俊远就在周围,瞧她醒了,便迎上来。
“夫人。”
阮南舒被吓了一跳,好歹见是熟人,朝他点了点头,“你们将军呢?”
“将军在议事,嘱托属下跟着夫人。”
“那正好,你带我四处走走。”阮南舒说着便往前走。
孟俊远也不好说什么,只跟在她身后,如江琊所叮嘱的,在保证她安全的前提下,不泄露她的行踪。
厍县的兵力,在战争时折损了大半,余下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。
此时除却守在各处关卡的,阮南舒所见的并不多。
但与她设想不同的是,这些人或躺或坐,都是在休息养神。
即便是孟俊远带人从他们身边路过,他们也只是抬眸瞧了一眼,平白叫人觉出了几分松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