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幅画其实一直都是老夫人收着的，一年前侯府落难，清点家产充公之时，嬷嬷让我将话也一并带出去，说是老夫人的念想。”

绥安侯府的几位主子，待下人都相当和善，所以在谈及主家的祸事时，他们都是真实在叹惋心痛。

肖庞便是说着说着哽咽起来，一抹眼泪，吸了吸鼻子继续说。

“您别看外头给咱们老夫人的评价，都是什么温婉贤内助，其实她可喜欢捉弄主子了。主子总说要将这幅画烧毁，她偏不依，不光收藏起来，还时不时拿到主子面前逗弄一番。”

“可那又是个极其温柔的人，会在嬷嬷劝她时抚着画像，说它承载着主子情窦初开时的美好，一定要珍藏才行。”

阮南舒好像懂了绥安侯夫人的用心。

她对自己的儿子果然足够了解，所以在原书中，江琊不曾娶到自己的“梦中情人”，便将所有的情感，寄托于画像。

他可以告诉自己，所有的美好，都不是这世间的镜花水月，而是切实存在，只是还未出现。

这也就是“白月光”的由来。

还真是，如同月光一般虚幻、遥远，不真实、却真实存在。

“这幅画能给我吗？”阮南舒认真说道：“我会好好收藏，不叫他发现。”

话说到这儿，又想起肖庞口中的绥安侯夫人，轻轻一笑。

“哪日他将我惹恼了，我也拿出这‘黑历史’，嘲笑他一番。”

也不知是觉得交给阮南舒更合适，还是单纯想看自家主子吃瘪的模样，总之在阮南舒说出那话之后，肖庞便毫不犹豫，猛地点头。

只是多少有些担心，凑上前来道：“主子不比小时候好骗了，现在他警觉地很，阮姑娘有把握将画护好吗？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

毕竟将画收到系统空间后，只要她不松口，江琊便是无可奈何。

......

王海这件事情的始末，就是他与李秀芳不满阮家人要回房产，教唆对李秀芳有意的几人上门闹事，以败坏阮家人的名声。

事情败露之后，两人互相指摘，王海气不过，当场将李秀芳杀害埋尸。

至于阮拂玉，纯粹就是长得太和王海的口味，再加上他的报复心理，才会被绑去险些失身。

“村长那边的意思是，将王海交给官府，李秀芳的尸骨无人认领，便丢弃荒野，随意安葬。不过奴婢瞧着王海的惨状，估计是活不长了。”

晚浓是等到阮南舒休息好了，才进门来禀报情况。

阮南舒点了点头表示知晓，自己也稍松了一口气。

“没死就行。”

当时在茅草屋，她被一股邪火支配了理智，挖掘出内心深处的暴戾，一度以为王海活不下来。

虽然那种人死几次都是活该，但由他自生自灭，总跟自己亲手杀害不是一个概念。

“二妹妹那边呢？她的情况可还好？”阮南舒关心问。

“二小姐有映夏陪着，奴婢下午去瞧过了，只是受到了些惊吓，精神不太足，其余一切都好。”

听她这么说，阮南舒才算放心。

先前因为两人吵了一架的缘故，阮南舒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，去影响对方的心情。

所以哪儿也没去，只披着外袍在外赏月。

今日的月亮并不圆，却因浓雾散尽，显得分外明亮。

阮家老宅也静悄悄的，似是大家都已经睡下。可没过多久，外头还是传来了细小的议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