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高傲离开,像一只斗胜的公鸡。
反倒是阮南舒这股子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,看向阮拂玉的目光也不太友善。
“这事儿有一就有二,不能这么算了。我去找村长评理!”她抬脚要走。
可阮拂玉却喊住了她,用那种无奈又烦躁的语气问:“你一定要因为自己的脾气,将家宅搅得鸡犬不宁吗?”
阮南舒的火气,霎时如同兜头一盆凉水浇下,分明熄了火,却闷得很。
她转头就想与对方解释自己的用意,但阮拂玉根本不想跟她多说,已经走出了好几步。
徒留阮南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越想越是生气,眼圈也红红的。
她一向是那种心中有气,就忍不住要跟人吐槽的性子。
前世有无条件包容她的母亲与外公,她又尚且年幼,抱怨起来毫无负担。
可在外公走后,她无依无靠地过了那么久,早已将这份情绪压抑在心中,此时要她去麻烦老夫人,她也说不出口。
那能找谁说呢?
阮南舒脑中突然浮现一个身影。
随即立刻下了决定,收拾一篮栗子,去了小郢村的边缘地带。
然而不巧,她到的时候,江琊带着肖庞刚准备出门。
“你们要出去啊。”阮南舒垂下目光,一副十分失落的模样。
肖庞看了自家主子一眼,果然就见江琊那古井无波的眼中慢慢变化,对自己道:“跟她说一声,我晚点再去。”
“别啊。”阮南舒赶紧阻拦,“我就是来给你送点糖炒栗子,别耽搁了你的正事儿。”
江琊却没说什么,只给肖庞使了个眼色,自己朝屋内折法。
“跟上。”
语气是不由分说的霸道,却叫阮南舒觉心中暖暖的。
“说吧,出了何事。”江琊问,
阮南舒其实只是想找个人陪,哪怕有一个可以让她不去多想那些糟心事的地方,也能够得到慰藉。
此时两样她都得到了,便摇摇头故作轻松,“没什么,真就只是想你了,给你送点栗子过来。”
若在先前,江琊或许还会生出“她喜欢我”的错觉来,但现在,他心如止水。
“因为家中的事情?”
他这么一猜,阮南舒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,所有的伪装都扒了开来,蔫蔫地垂下头。
“我跟二妹妹吵架了。”
“嗯。”江琊轻应一声,示意她继续往下说。
看见他这般平静的样子,阮南舒不由问:“你不觉得惊讶?”
“不稀奇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你二人性格不合,纵然融洽,也只是暂且维系的假象罢了。”
阮南舒觉得他说的不对。
“世间本无性情完全相合的两个人,能够维系一段关系,无非是相互包容,相互理解,才能相合。”
“那你觉得,你二人之间是她包容你,还是你包容她?”
这个问题,阮南舒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