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声“岳父”,就摆明了自己的立场。
莫说是阮益德,就是知晓内情的阮老夫人,也是惊讶不已。
阮南舒则纯粹是不想阮益德这种人占江琊的便宜,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,说道:“你别这么叫他,平白给他脸面。”
“可你我若是成亲,到底还是要叫他一声岳父。”
江琊回得公事公办,真是一点私情也不掺和,阮南舒倒不知怎么说了。
但其余人的好奇心,却不会被他的气场彻底压下去。
王氏就是八卦压过了忌惮,小心问道:“侯爷不是跟南舒退亲了吗?怎么现在,又叫我四弟岳父?”
“当日并非退亲,只是将聘礼拿走变卖,解阮家的燃眉之急。”
江琊找了个由头解释,并没有说自己是怕此行凶险,会牵连到和他有亲事的阮家。
好在众人也并未怀疑,只心叹阮南舒好命,一个个的闭口不言。
但他们不说,江琊却有话要说。
只见他坐在阮南舒先前的位置上,用她的筷子夹了一块饼子,慢悠悠吃着。
地锅鸡上的饼子,一半浸润在汤汁之中,吸饱了鸡块的鲜香。只是因为争吵的时间太久,饼子已经被泡得软烂,没有嚼劲,这让他十分不满。
“啪”地一声,是他放下筷子的细微声响。
众人眼观鼻鼻观心,心中忐忑,唯有站在他身后的阮南舒微勾唇角,大有被撑腰的快感。
“阮家出事时,我虽收回了聘礼,但变卖的四千两银子,可都入到了阮家的账上。”
江琊一字一句说的清晰,却如凌迟的刀子,慢慢玩弄着人心。
他伸手抽过阮益德拍在桌子上的一百两银票,嗤笑一声。
“要重新定亲也可以,先将我那四千两还上,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四千两对一百两,但凡识数的人,都知道谁大谁小。
最主要的是,江琊周身的气势实在是太强,谁也不敢惹他。
“那几位继续吃,我和南舒先送二老回去。”江琊起身说道。
阮老太爷起初还不想走,毕竟看着自家这三个拍桌踩凳的儿子怂的跟鹌鹑一样,他是气也顺了,身心也舒畅了。
可瞧着阮老夫人给他使的眼色,他还是站起身来,离开这闹腾的桌席。
“小江啊,你今日来的及时,祖父得感谢你。”
出去之后,阮老太爷拍着江琊的肩膀,已是十分熟稔地将他当成自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