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梗着脖子和阮老太爷叫嚣,“我们都是快五十岁的人了,却还要下地干活养活孩子,抱怨两句怎么了?爹娘总不能因为偏心孙子孙女,就不管我们这些儿子的死活吧!”
“养活孩子?”阮老夫人冷哼了一声,“地里的庄稼都还没长苗呢,就谈上吃了,也不知你们哪儿来的本事。真要说养活,也是孩子们在养活你们!”
阮益良被怼的一时无话,求助的目光往阮益贤那儿一扫,后者立刻就会意跟上。
“那孩子们都有什么赚钱的点子,怎么不说出来,让咱们也帮帮忙?”
“你们能帮得上什么忙?没点脑子,那就乖乖在田里埋头苦干。”
“谁说我们没脑子的?好歹也是做官的人,难道不比他们这些涉世未深的毛头懂的多?”
阮老太爷一听他提起这事儿,就觉得火大,“你们这官位是怎么坐上的,要不要我来跟你们说一说,给孩子们也听听?”
这话成功威胁到了兄弟三人,纷纷埋头吃了几口菜,这才又开口。
“要我说术业有专攻,种田的事情,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最为稳妥。我们这些不擅长侍弄庄稼的,就应该找找旁的工作。”
阮益德想为自己的懒散找借口,另外二人也集思广益。
“要不咱们在村子里开一间书院吧,到时候一人一个月收一两银子,夫人算账,二弟媳负责采买,南舒和拂玉就每天过来做几顿饭。怎么样,是不是分工明确?”阮益贤为自己的提议感到十分满意。
阮老夫人却轻嗤一声,“开书院?你们手上有多少银子,能支撑得起一个书院?”
“娘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,这是为咱们一家人考虑的事情,自然上是由公中出钱啊。”
“怎么,我还没死,你们就准备分家产了?!”阮老太爷那般守礼的一个人,都被气得摔了筷子,可见怒火。
三兄弟也是有些怵他,但心中都不痛快。
“爹娘老了,掌家权是不是也得分一分?”阮益贤作为老大,先说道。
“家中现在都是拂玉在管,这样若还是不行的话,要不要我和你爹搬出去,由你们发挥?”
“可是给小辈管家算什么事儿?咱们这些当爹当娘的,到最后落一孙子的待遇,谁心里能痛快?再说了,拂玉毕竟是四弟的女儿,爹娘要分权,是不是也该公平一些?毕竟咱们家鸿思才是老大,还是男子。”
此言一出,阮益德还没不乐意呢,被提及的阮鸿思就站起身来。
“我对祖母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,掌家权,我不要。”
“孽障,你插什么嘴?”大房夫人王氏恨铁不成钢,扯着阮鸿思的袖子,就去打他。
眼见着阮鸿思的身形被扯得摇摇晃晃,面上也是痛苦与挣扎的神色,阮南舒就觉得不忍心。
“够了!你们还吃不吃?不吃都出去!”她拍了下桌子,厉喝一声。
众人还真被震慑住,连撒泼的王氏都收回了手,不敢再打阮鸿思。
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,好长一段时间,就只有碗碟碰撞的声音。
等吃到了一半,才听阮益德轻咳一声,开了口。
“那什么,说件好事儿吧。我给南舒说了一门亲事,过两日,那边就会派媒人上门提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