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庞走的时候,整个人都是云里雾里,他总觉得自己只是送一件衣裳过来,怎么也不可能让阮老夫人如此生气。
而里面的阮南舒,则是将嘴几乎说破,也没能让阮老夫人的脸色稍微和缓些。
“没有下回了,祖母你就别生气了。”她抓着阮老夫人的手,委屈说道。
可阮老夫人纵然不忍心,该问的话还是得问清楚。
“阮家今时不同往日,他江既明却并非没有平步青云的机会。你给祖母一句准话,你真是宁可为他纳妾,也认准了这个人?”
也不怪时隔小半年,阮老夫人还会问她同样的话。
实在是阮家遭逢巨变,他们没了压制江琊的底气,老夫人心疼孙女,总是怕她心气儿太高,以后要吃亏。
阮南舒自也知晓她最近情绪敏感,柔声劝道:“亲都还没成呢,怎能料定他日后一定会纳妾?祖母得对我有点信心才是。”
“我自是知晓你的好,可怕就怕旁人不在乎。”
阮老夫人怜爱地理了理她的头发。
“当初知晓你被退亲的时候,我反而松了一口气,想着在小郢村为你招个郎婿,日子平平淡淡,也不会受委屈。哪知晓你这一门心思,就扑在了这么个有野心的人身上。”
“有野心有什么不好?总比之前那一蹶不振的模样顺眼多了吧。”阮南舒开了个玩笑,随即也认真起来。
“我知晓祖母是觉得,以他身份与抱负,未来必定拥有许多变数,且极有可能影响到我。但人不能因为怕,就丧失了胆量与勇气,我可不想垂垂老矣之时,后悔自己不曾大胆追寻想要的一切。”
阮老夫人不由哑然。
回溯自己年轻时,又何尝不是顶着村中人的指摘,毅然退婚,嫁给穷苦的阮老太爷?
当初被那般嘲笑的决定,放在今时提起,谁又能说不明智?
而她亦有如此无畏的时候,又怎能将自己的亲孙女手脚束缚住,不让她去追寻所爱呢?
“你既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,祖母也不拦你。只一点,女儿家的贞洁很重要,你也不小了,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,应当不用祖母教你。”
阮南舒都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,含糊应下。
等出去之后,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不由为那飘红的好感进度条发愁——
自从与江琊拉近关系之后,她也是许久没见过这么低的好感度了,看来昨天晚上,她确实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
“你说我要不要去道个歉?”阮南舒试探着问系统。
后者却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道:“这好像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事情。”
这么严重?
阮南舒狠狠心虚了一下,选择将这个问题暂时放置,延后解决。
既然要逃避现实,总得找些适当的由头,阮南舒于是叫上了唯一有空的阮鸿思,再去镇上瞧瞧做吃食的行情。
“昨日你回得那么迟,还没打探清楚吗?”
面对阮鸿思的疑惑,阮南书也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毕竟跟攻略对象表演了一个大变活人,导致不仅露了老底儿,还莫名其妙丢了那么多好感度,这种事儿匪夷所思,还过于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