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挠了挠头,“咱们回去都想想办法吧。有手有脚的,总不会被饿死。”
眼下谁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,自然只能各自离开。
阮南舒心中犯愁,便带上了晚浓,打算去外头散散心。
没成想刚出门不远,竟是瞧见了一个忙碌的身影。
“大哥,你怎么在这儿?”阮南舒走上前去,就见阮鸿思手中捏着个刻到一半的竹雕,上头的小猫栩栩如生。
许是怕被她瞧见,阮鸿思将手背在身后,耳尖也染上了些许薄红。
“大妹妹这是出去有事?”他问。
相处虽只有几日,但阮鸿思性子亲和,两人相处十分融洽。
是以看出他明显的回避之色,阮南舒也没有装作未见,而是绕到他身后,去看他手上的竹雕。
“大哥的手真巧,这小猫雕地憨态可掬,都比得上外头卖的了。”她赞叹道。
阮鸿思微微一愣,随后眼中迸发出了几分热切。
“你当真觉得,这雕工能够卖钱?”
“这手艺,也就比云水县的那些大师略逊一筹,但在南疆这种地方,必然是一骑绝尘的。”
话中多少带了几分夸张的意思,但这样正向的回馈,无疑是给了内敛的阮鸿思莫大的信心。
“那你觉得,我若是将这些竹雕拿出去卖,能不能挣钱?”
阮南舒不知如何回答。
越是贫瘠的地方,越是缺少懂得欣赏的慧眼,毕竟在疲于生计的情况下,鲜少会有人愿意花钱,去买一样除却好看、并没有实际用处的雕品。
但阮鸿思是个过于敏感细心的人,从她的沉默之中,便已经悟出了所有。
他用指腹的薄茧,摩挲着竹雕的纹路,自嘲一笑。
“我自幼除却读书,唯一的消遣,便是雕刻。眼下仕途之路是走不通了,没想到其他出路,也是一样的艰难。”
阮南舒心中忽而有些难受。
她想起原书之中,阮鸿思在搬来小郢村之后三年,便郁郁而终。
而在这三年里,他一刻也没有放弃读书,好似这是他在极度的迷茫之下、唯一能找到的出路。
何其可悲?
“大哥,这竹雕能送给我吗?”她问。
阮鸿思点了点头,又补了几笔。
只见刻刀之下,小猫脖颈上的毛微微炸起,更添了几分灵动。
“拿去吧,留在我这儿,也是无用。”阮鸿思递来给她。
小小的木雕入手,不过半根手指的长度,刚好适合把玩。
等等,把玩?
阮南舒瞧着自己手中下意识的摩挲动作,前世的记忆霎时涌入脑海。
“我知道怎么挣钱了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