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刚开了一个口,阮南舒便摆了摆手,不甚在意地打断道:“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,我也不会揪着不放。既明哥哥且放心,往后,你我还是知己好友。”
一个“知己好友”,似是缓和两人之间尴尬的关系;似是重新定义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。
可唯独,没有说清道明之后的冰释前嫌。
江琊一向都是个看重结果、注重效率的人。
这还是第一次,他因过早得到想要的结果而纠结。
两人枯坐半晌,最终还是相对无言。
阮南舒不明就里地将桌子撤了,江琊也没继续打扰。
于是两人相携出了门,阮南舒刚想说“就送到这儿,一路走好”,便听身后欣喜的一声大喊。
“小姐!!”
循声望去,正是背着、挎着大包小包的晚淇和晚浓。
“侯爷也在啊!”晚淇本就因见到自家小姐而欣喜,此时瞧见江琊在场,更是莫名激动。
阮南舒怕她误会,便解释道:“江公子来此就职,顺便帮了我一把,我刚请他吃过饭。”
瞧她对江琊的称呼变了,还说及就职一事,晚淇自然以为他们已经说清楚,便没顾上那路途中偶然发现的信件。
此时主仆重逢,有许多话要说,江琊便自行离开,将时间留给她们三人叙话。
“杨护卫怎么没跟你们一起?”阮南舒边将两人往回带,边问。
“杨大哥说阮家未必还要护卫,自己不便跟着我们一起回来,就在镇上找了个客栈先休息了。”
听晚淇这么说,阮南舒点点头,倒也不奇怪。
“小姐瘦了。”晚浓不由心疼。
流放途中,虽有楼珏与江琊的照顾,可阮南舒受了几天的罪、还大病一场,身形确实清减不少。
但这些苦楚不必与外人道,徒生伤感,她便笑道:“都过去了,好日子还在后头呢。”
“就是,以咱们小姐的手艺,在哪儿不能过上好日子?”晚淇心大,乐观附和,“小姐你是不知道,这越往南,饭馆的口味便越重口,所以一路上,奴婢都胖好几斤了。”
阮南舒哭笑不得,点了点她的脑袋,“一会儿过称,我倒要看看你离了我,胖了多少。”
晚淇这才为自己的没心没肺感到羞愧,嘿嘿笑了两声,企图蒙混过关。
晚浓也是无奈一笑,朝阮南舒解释:“她长胖倒不是因为外头的吃食美味,而是相比难免,云水县的饭菜要清淡许多。奴婢去打听过了,南疆地带盛产茱萸,几乎每家都会种上一些,所以做菜不光油腻,更是辛辣刺激。”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每个地区的口味自然都不相似。
但南疆人喜食重口,对她而言倒是个好处。
毕竟比起清淡的美食,重口总是更容易让人惊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