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后者的不可行性,九长老有恃无恐,“银子我们拿不出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“那行,是您说的,让我看着办。”阮南舒站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“三姑姑,给我拿银子,我去镇上雇几个人来。”
众人皆投来好奇的视线,阮益淑也看出她在作势,便大张旗鼓问道:“你雇人干嘛?”
“将祠堂拆了,顺便还得买些火药,将这路都炸平了去。”
“你敢!!!!!”九长老目眦欲裂,恶狠狠咬牙,“你难道就不怕祖宗动怒!”
阮南舒听言,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随后朝着祠堂的方向一拜,“阮家祖宗在上,晚辈年轻气盛,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得罪诸位,还请诸位看在这些年的供奉上切莫怪罪。不过诸位放心,待拆了祠堂之后,阮家族人定会为你们更好地修缮供奉,若他们未能履约,诸位尽可现身讨要说法。”
说完,她才看向九长老,“请示过了,我能拆了吗?”
这是什么强盗逻辑?
别说是九长老了,就连旁边看热闹的阮家人们,面上都是惶恐以及一言难尽。
“你!你!”九长老指着她的手微微颤抖,但又怕惹怒了她,她真敢如此大逆不道,只能压下脾气,“你如此行事,家中长辈难道都不管?!”
后半句,明显是看向阮益淑。
阮益淑此时心中正笑着呢,只觉这侄女古灵精怪,鬼点子颇多,哪会理他?直接便转过头去,意思是不准备管。
阮南舒于是更肆无忌惮,“九长老应当听说过一句话——小儿子,大孙子,老太太的**。我们姐妹呢,不巧正是出自最小的四房;这位呢,是我大哥,家中长孙。连三姑姑,也是祖父祖母的掌上明珠,您说说,若我们同气连枝,祖父会如何?”
九长老一阵沉默。
而人群中正要上前帮忙的阮尧泽也止住脚步,不知自己这个二房出的二孙子,有没有资格进去说话。
“要……要不你们各退一步?”一位稍年长些的大爷上前打圆场。
他开口之后,周围人也是一个个连声的劝,还有不少去数落阮老七的。
很显然,比起祠堂被拆路被炸,还是阮老七更好欺负一些。
“火药虽不是不能买,但价格昂贵、资源稀缺,还是得让它用在正途上。”阮南舒退了一步,等将众人的期待与忐忑都吊足了,才重新开口。
“这样,我给他两个选择——要么,把地里收的粮食如数奉还,再赔十五两给我妹妹治病;要么,总共赔四十两银子。少一斤粮食、一个铜板,咱们都得见官去!”
阮老七哪里能应?
他双目猩红,竟是突然一个猛冲,锤子一般的拳头眼看着就要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