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公子?”阮南舒刚睡醒,混沌的脑子还没清醒,“哪个赵公子?”
“还能有哪个赵公子,就是先前与小姐订过婚,眼下是二小姐未婚夫婿的那位赵公子啊!”
此言一出,阮南舒霎时清醒过来。
她赶紧翻身下床,“好端端的,他去招惹赵良锦作甚?活腻了不成!”
那可是原书中的男主,也算半个天命之子了,江琊区区一个对照组炮灰,去招惹他,可不就是不要命了?
晚淇倒是没她这么心焦,还在细细解释。
“赵家娘子不是被侯爷踹水里了?听闻被捞上来的时候浑身湿透,几乎沦落成了众人笑柄。赵公子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,势要与侯爷讨个公道,这一言不合,可不就打起来了?”
“等等。”阮南舒到此时才觉出不对,“赵良锦与赵莨晞,是什么关系?”
“小姐不知道?”晚淇有些惊讶,“赵公子与赵家娘子同属一支,这些年赵公子收到的接济,除却咱们,就是赵家了。”
“那我怎一点不知?”
“赵家小姐不喜欢穷亲戚,对赵公子从来视而不见,而赵公子也识趣儿,并未对外公开说起。”
“那他现在多管什么闲事儿?”
这下倒是问住了晚淇。
她深思片刻,顺着赵良锦平日作风想了想,“许是觉得侯爷做的太过了些,打抱不平?”
这理由看似胡扯,但放在赵良锦身上,还真不违和。
毕竟主角嘛,时不时地打抱不平都是常理。
想到这儿,阮南舒便放下了正在挽发的手,转而虚弱地靠在晚淇身上。
“快带我去瞧瞧,别再为我生了什么事儿,就不好了。”
与她相处这几日,晚淇也知晓自家主子变得爱演了许多。
想想一会儿又要有好戏看,她就不免激动起来,扶着阮南舒去待客的前厅。
赵良锦还没走,像是今日一定要为赵莨晞讨要个说法,阮南舒远远见了那个背影,便白眼翻上天去。
再放下时,眼底已盈满了干涩产生的泪水。
“侯爷快住手,这可是赵家小姐的亲戚,咱们打不得!”
话落,已经急切地跨进门槛,还不忘踉跄一步。
江琊有些紧张,但见她身边的晚淇扶得稳当,才没上前,而是微蹙眉心。
“我没动手。”他道。
阮南舒顺势瞧了赵良锦一眼,只见那小白脸上就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,就知晓自小习武的江琊必定没有动真格的。
但这并不妨碍她接戏。
只见她凑近江琊,轻声、却不小声地跟他“耳语”:“我知晓你是觉得我受了委屈、为我出气,可他上门来闹,咱们只管依着就是,若是得罪了他,赵家如何能放过咱们?”
话落,朝着江琊眨了眨眼,皆是狡黠。
江琊一阵无语,到底是随她去了。
但没瞧见眼色的赵良锦却是眉头紧皱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莨晞不过商户之女,哪比得过你县令府与绥安侯府势大?分明是你仗势欺人,现在倒是贼喊捉贼了!”
他话音刚落,阮南舒一双水波潋衍的眸子便看了过来。
那里头含着忐忑与不甘,好不可怜。
“赵家小姐说了,咱们侯爷不过担个虚名,实则罪责满身。而我祖父虽是县令,却也比不得她舅祖父是朝廷重臣。咱们才是人微言轻,自然赵公子说什么,便是什么了。”